包括但不限于“这句话好像有点多余”“这里节奏太快和前面不和谐”“妈妈的情绪没有铺垫显得有些些突然,建议可以在前面加上。。。。。。”
每一句都看得原本沾沾自喜的他心口中箭。
好吧他承认,这份原稿的确相当粗糙,没有经过细细打磨,但许清圆看得居然这么仔细,属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而且她提出的修改意见,不像老师说的“拖沓”“节奏不对”这种云里雾里的主观感受,全都是具体可行的精准建议,向星海通篇看下来之后,深觉许清圆对文字的感受能力之精妙。
她用了这份心,要准备点什么回报一下,向星海暗戳戳地琢磨起来。
夜色渐深,看完作文批注的向星海关掉台灯,上床睡觉。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细斜斜的雨丝,在凉气上更添一层湿气,学校周围不少陪读的家长觉浅,被滴答声吵醒,窸窸窸窣窣爬起床来,给隔壁间孩子添一床被子。
住宿生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尤其经常踢被子的许清圆,夜里睡觉翻来覆去之后身上一个被子角都不剩。
第二天一早,被闹铃吵醒的她感到身上一阵凉意,脑袋微微发晕,鼻子完全不通气。
四下摸不到被子后,许清圆微微清醒,心中一惊——
着凉了。
这可不是个好预兆。
住校还不到两周就生病,要是让爸妈知道,绝对又会以此为由让奶奶过来陪读。
许清圆翻身下床,洗漱完给自己戴上口罩,并嘱咐张若淳丁曦二人离她远点,春季最容易爆发流感了,很可能会传染给她们。
感冒没有特效药,只能在有症状时对症治疗。许清圆现在还没开始发烧,吃药除了会让她昏昏欲睡之外用处甚微。
许清圆用衣服把自己包裹好,为了防风还戴了顶鸭舌帽,收拾完后暗暗叹息:
今天多喝点热水,希望锻炼了一阵子之后的身体能够把病毒扼杀在萌芽期。
一上午课程之后,抱着保温杯狂喝热水的许清圆终于感觉脑袋清明了一些,鼻子也没有早上刚起床那么不通气了。
应该睡一觉就好了吧,她安慰自己道。
然而趴在桌上睡了一中午浅觉后,她感觉比早上还要糟,头晕脑胀,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无。
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课前许清圆拜托另一个课代表赵轩把周测的答题卡抱回来发掉了,等着老师上课讲试卷。
预备铃敲了没多久,任超老师就端着茶杯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迅速噤声,开始翻箱倒柜找试卷。
张若淳拿着分数条,把小题得分用红笔一道道标在答题卡上,标到倒数第二道大题时疑惑停顿。
“嘶——这道题怎么扣我八分!我第二问应该没错吧。”
许清圆没什么力气,懒懒地靠在墙上“嗯”了一声,张若淳瞅了她一眼之后就顺走了她桌上的答题卡。
“征用,反正你也不需要。”
“好吧,那你可要认真研究,我怕我思想的精髓你领会不到。”
张若淳翻过答题卡到最后一页,看着她的答案如有所悟,头也不偏地回道:
“病怏怏的还嘴贫,你好好靠着吧。”
上课铃正式打响,任超老师一清喉咙,双手撑上讲台:
“周测的试卷都找出来了吧。”
“这次考试,我们班的平均分呢,不太理想。”
平均分,一向是个老师重视、学生却不甚在意的指标,尤其是刚组建的班级,大家只关心自己和朋友的分数和排名,对平均分没什么感觉。
但身处平均分垫底的班级,说出去总是不好听,因此班上的气压还是因为这个消息而低沉了下来。
“平均分125,在八个预招班里排第四。”
张若淳听了和许清圆小声吐槽:“这不是还行嘛,老任对我们班要求这么高?我都没考到这个分数。”
任超老师接着讲,“我对大家的期望肯定不止这个排名的,大家展露出来的实力也远不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