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回京的马车没带什么东西,比来时快了许多。
林远明呻吟一声,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一条缝,头部隐隐作痛。
“这次赈灾虽有波折,好在都解决了,也算不负陛下所托,只是远明都晕了十日,太医说过这几天该醒来了,眼看要到京城,我都没敢与靖言说,只是他再不醒来,怕也瞒不住了。”林远志长叹一口气,揉着额头愁的不行。
叶凡胸口还裹着纱布,脸色已经好了许多,也跟着林远志发愁,路上也在其他州府请了大夫,只是都说的差不多,脑中怕是有些瘀血,需得慢慢养着。
林远明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终于出声问道:“这是在哪里?”
“远明,你醒了!我们赈灾已经做的差不多了,百姓的生活也恢复大半,留了许大人收尾,我与张大人先行回京复命。”
叶凡也挤过来道:“小掌柜,邪教的几个头目都抓住了,这次把他们一起押送入京,其余冥顽不灵的教众在永州府审理教化,这次我们也算立了大功了。”
林远明听着两人凑过来叽叽喳喳,只觉得耳边有些吵闹,出声打断道:“我们认识吗?如今这是赶往京城?”
两人终于发觉有些不对,林远明好似不认识他们两个了,林远志斟酌道:“你还会医术吗?可否给自己把脉看一下是什么情况?”
林远明听罢有些愣愣地把手搭在另一只腕上道:“我好像不会啊,但是奇怪了,我怎么知道把脉要把手搭到手腕上啊。”
叶凡冲下马车去找太医:“周太医,快救命啊,林大人的弟弟好像谁也不认识了。”
周太医探过脉,又问过林远明的症状,说应该是瘀血所致的失忆,需要开个方子调养,配合针灸化瘀,等瘀血消散了应该能恢复记忆。
林远志急道:“您的意思是他还不一定能恢复记忆吗?”
周太医抚了抚胡须道:“也不无可能,老朽从医多年,遇到过这样的病患,不过他们大部分都恢复了,可以多让他与熟悉的人和事物接触,能帮助他恢复记忆。”
林远志把两人从小到大的事情说了一遍,叶凡也把两人相遇后的事情说的七七八八,简直口干舌燥,林远明还是面带茫然。
林远志从马车的夹板里取出一个箱子:“那你记得你夫郎吗?你们成婚了,他叫徐靖言,你们分开这些时日还经常通信呢,这个箱子里面是你放的信件,一会儿你打开看看是否熟悉。”
“我,居然已经成婚了吗?夫郎又是什么?”林远明茫然的看看手里的箱子,想从面前的两人脸上找出熟悉的影子,却找不到。
箱子里最上面还有未曾寄出的信,写着徐靖言收。林远明拆开一封,上面写着:靖言,赈灾已经快结束了,我也很想你,这边百姓的生活还未完全恢复,凑不到大哥寄回京的信件,我也不好总是单独寄信给你。
信件我写了许多,回京一一拿给你看。另听说最近你睡得不好,我已经让回京的粮草车队带了安神的方子,许真见了会帮你配成香囊,盼望早日相见。
林远明心里五味杂陈,回忆不出夫郎的样貌,明明是自己提笔写下的信件也毫无印象。只是字迹确实是自己的,不然还要分辨一下面前这两人言语的真伪。
林远志和叶凡下车与周大夫详谈,给林远明自己也留些空间,看看能否找出一些熟悉的东西。
林远明通过刚才的询问,得知自己与身着官袍的大人是兄弟,京中还有一个夫郎,自己是入赘给夫郎家的,听起来两人感情不错,听大哥说离京城还有三日的路程,自己要尽量回忆和了解夫郎,否则怕是要伤到夫郎的心,毕竟信上说了,夫郎离开自己夜里都睡不着觉。
这日针灸完,林远明把叶凡拉到马车上,问道:“我夫郎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说除了温柔还有些黏我之外,对着你们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叶凡满脸疑惑,徐掌柜明明是个很果决的人,虽然平时面上看着清冷不好接近,但是心里还是怀有悲悯的,不然此次灾情也不会花了这么多钱财救济灾民,只是小掌柜是从何处听说自家夫郎很黏人呢?明明之前还与自己抱怨过徐掌柜忙起来两人连见面的时候都很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