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都没拿,什么笨蛋,能跑哪儿去。
方来确实没法叫车,但他借了前台座机把电话打到了分区派出所,说找方召军,还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对面的警员一听,什么?方所的儿子在大名鼎鼎的娱乐会所?这是什么暗访行动吗,方所正义凌然到出动自己的亲生儿子深入地方腹地,想必今晚是一桩悬而未决的大案。
他一边把内线接到隔壁扫黄大队,一边用专业性术语和方来保持联络。
“好的,再次和你确认下,你拨打的是分区020电话,你现在方便沟通吗?”
方来:“方便。”
“我已经把情况转告给方所了,到时他会亲自出警,请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方来:“。。。。。。让方召军接我就行了,我刚刚打他电话没打通,他下班了?”
“好的明白,请放心,稍安勿躁,方所一定会去接应你的。”
“。。。。。。”
方来挂了电话,摸了下滚烫的额头,觉得烧得更严重了,玻璃大门浮现出重影,他扶着门框走到最边缘的台阶,走不动了,也不敢走太远,找了个视线偏暗的角落席地而坐。
渐渐得,脑袋也不听使唤,朝大理石墙砖靠去,就在接触到墙面的一霎那,一双温暖的大手托住了他的头。
方来睫毛莫名一颤,抬起头,蒋沣的目光无比炙热,紧紧盯着自己。
“我不知道你来了。”蒋沣解释给他听。
方来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胸口起伏着,眸色晶莹剔透,吐息道:“我给你发了消息。”
“我没看到。。。。。。”蒋沣紧挨着他,捧着方来的脸,即便是隔着口罩都能感受到灼烫的气息,“你怎么这么烫?”
“我发烧了。”方来没好气得回:“拜你所赐,我6月10号回来发得烧。”
蒋沣自责起来,那天晚上他拉着方来去梧桐山顶看日出。他把方来额前的发丝拨开,看到方来眼睛发红,原本瓷白的皮肤变成了水蜜桃一般的颜色。
“生日快乐,没带礼物,不介意吧。”
方来强撑着意志,毛茸茸的发丝蹭在蒋沣手掌心,这让蒋沣心口一松,他笑起来:“我问你要,你会送吗?”
方来迷迷糊糊,答不上话,下一秒眼前的阴影被放大,蒋沣微微低头,隔着棉质口罩温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方来睁大了双眼,耳膜听到了来自胸腔的震颤,他哽住了,发不出声音。
是错觉吧,还是蒋沣也烧糊涂了。他干嘛亲自己。
蒋沣:“我会负责。”
方来更加不懂,接着听到面前的人说,“让你发烧这件事。”
方来短短的“哦”了下,他想说我发烧了,会传染。
他的话没说出口,蒋沣又在逼近。
“但是我偏要。”
这句话很强硬,是发自喉腔和内心的笃定,他不给人反应的空隙,伸手扯下了方来的口罩,一手扼住方来的脖颈,一手托着他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直接肌肤相贴的吻,没有薄薄的阻隔,唇瓣之间传来的是对方温热的唇线轮廓,近到两人呼吸交错的吻。
方来抬不起手,身体向下滑去,被蒋沣稳稳压在怀里,沉甸甸的眼皮合上的那一刻,看到了蒋沣幽深的瞳孔,他惊讶着,不自觉接纳了这个吻。
蒋沣口腔内的酒气在方来承受之时迸发,方来抵抗不了,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细腻的轻哼。
陷入更深的迷蒙之际,方来忽然想到池明川的质问,没有到任何一步。
没有牵手,没有亲嘴,也没有上床,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