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导师沉默了几秒。
“没有。”他说,“如果你们想活下去,想改写剧本,就必须同步。这是唯一的路。”
他把书递给林序。
“书里有详细的方法,但最终要靠你们自己。我可以提供场地,提供保护,但过程我帮不了你们。”
“场地在哪儿?”沈酌问。
“塔顶。”大魔导师说,“那里是能量节点,能稳定你们的精神波动。但记住——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没有中间选项。”
塔顶
塔顶是个圆形的平台,直径大概十米。平台中央有个法阵,由银色的线条构成,复杂,精密,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林序和沈酌站在法阵中央,面对面坐着。剑横在两人中间,剑身上的“双星”二字在发光。
大魔导师站在平台边缘,手里拿着木杖,银色的眼睛看着他们。
“开始吧。”他说,“我会开启法阵,稳定你们的精神。但同步的过程,要靠你们自己。”
他举起木杖,杖尖点在法阵边缘。银色的线条突然亮起,光芒沿着线条流动,最终汇聚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光罩。
光罩很薄,透明,但能感觉到它在隔绝外部干扰。塔顶的风停了,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闭上眼睛。”林序说。
沈酌闭上眼。
林序也闭上眼。
按照书里的方法,他们要放下所有防备,向彼此完全敞开。这很难,因为他们都是习惯自我保护的人。但没办法,必须做。
林序先尝试。
他放松身体,放松思维,让自己的意识像水一样流动。他想起冰河世纪,想起镜像时空,想起逃生舱里的星空。他让这些记忆浮现,不加掩饰,不加修饰。
沈酌也在做同样的事。
他想起第一次见林序,在训练营,林序站在队列里,一脸冷漠,谁都不理。想起冰河世纪,林序把氧气面罩按在他脸上。想起镜像时空,他抱着“死去”的林序,咆哮,杀戮。
两人的记忆开始重叠。
不是完全重叠,但有交集。交集的部分开始发光,像被点燃了。
光罩内的温度在升高。
不是物理温度,是精神温度。两人的意识在碰撞,在摩擦,在试图融合。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有两双手在脑子里搅动,很乱,很疼。
林序咬牙忍着。
沈酌也在忍。
记忆的重叠越来越深。
他们看见彼此七岁那年,在公园相遇。看见彼此十八岁,在训练营对视。看见冰河世纪的洞穴,看见镜像时空的拥抱,看见基地的角斗场,看见逃生舱里的星空。
然后,他们看见了更深的东西。
林序看见沈酌小时候,父母死在任务中,他一个人长大,用嚣张和狂妄掩盖内心的孤独。看见沈酌在夜里睡不着,盯着天花板发呆。看见沈酌第一次杀人,手在抖,但脸上在笑。
沈酌看见林序小时候,在实验室里长大,被当成实验品,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看见林序第一次接触时间理论,眼睛亮得吓人。看见林序第一次任务失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没出来。
这些记忆是私密的,是脆弱的,是从未对任何人展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