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添新艳,玉容映霞红。
不羡瑶台蕊,独钟此芳丛。
愿卿常簪取,伴我度秋冬。”
程淑君听了,心里甜丝丝的,却又有些好奇,这般文采斐然的诗句,不知出自哪位诗家之手,被谢昭这般熟记于心,在此刻吟诵出来。
她好奇地问道:“这诗是哪位大家的佳作?我竟未曾听过。”
谢昭愣了一下,微微挑眉,看着程淑君:“怎的?在你心里,我便只是个只会舞刀弄枪,不通文墨的武夫?”
程淑君眨了眨眼,老实地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能记得住这么文绉绉的诗,还挺应景的。”
谢昭轻哼一声,带着点被小瞧了的不悦,又隐隐有些得意:“这诗,并非前人所作。”
“那是谁作的?”
谢昭道:“正是我方才即兴所作。”
程淑君实在很难将他与方才那首诗句联系起来,她一直以为谢昭的才华都点在行军布阵和武艺上了,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文采。
“你还会作诗?”她不可思议道。
“我族中子弟自幼皆需熟读经史子集,习六艺。不过是我更多精力放在了兵事上罢了。昔年在弘文馆进学时,我的策论也曾被先生评为上等。”
他顿了顿,眼睛看向程淑君的面容上:“何况,见你簪花而立,人比花娇,心有所感,偶得几句,也算不得什么。”
他越是说得轻描淡写,程淑君心里就越是悸动。一想到刚才那首情意绵绵的诗,是谢昭为自己即兴而作,是独属于她的赞美,便害羞的不能自已。
“你、你少胡说了。”她羞得抬不起头,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发烫的脸颊。
看着她羞红的脸颊,谢昭心里爱极。张望了一下四周,非常四周静谧,便心中一荡,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带向自己怀里,低头便欲吻上诱人的唇瓣。
眼看着他俊朗的面容靠近,程淑君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二哥、二嫂,原来你们在这儿呢,让我一通好找。”
两人听见这个声音,瞬间分开。
谢旸斜倚在墙上,双手抱胸,一条腿还痞里痞气地晃荡着,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
谢昭的脸色黑如锅底,咬着后槽牙道:“谢旸,你皮痒了是不是?”
谢老三嘿嘿一笑,学着谢昭方才吟诗的样子,摇头晃脑地怪声怪调:“‘国色本天成,何须借春风~’啧啧,二哥,你好文采啊。”
程淑君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混不吝的小叔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谢昭被他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低吼一声:“我看你是欠收拾!”
谢老三见他二哥动真格的,“嗷”一嗓子,转身就跑,边跑边还不忘回头嘴贱:“二哥饶命,弟弟我这就滚,绝不打扰您和二嫂‘独钟此芳丛’。”
谢昭追到他身后,抬脚就照着他屁股踹去。谢老三摔在地上,依旧笑得猖狂,爬起来继续跑,嘴里还嚷嚷着:“杀人灭口啦,二嫂救命啊!”
谢昭紧追不舍,兄弟俩一个在前面抱头鼠窜,一个在后面穷追猛打,而程淑君呢,倚着假山石,翘着二郎腿,颇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