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无疑很有用,他竟然可耻地心动了。
宋月明眉头皱成一团,握住两圈轻敲着,半晌,他咬牙点点头,“行吧,带你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去和我爹说啊。”
隋垂容笑起来,“一言为定。”
……
骁骑营。
“世子,查到镇西将军一案中,关押他妻子儿女监牢的狱卒了。”江沐说道。
“在哪?”祁云照正看着祁暄风给他的密信,闻言抬头。
江沐道:“邵阳。”
祁云照微怔,竟是在邵阳,他看了一眼密信,轻扬眉梢,“三哥也让我代他去邵阳一趟,邵阳河堤又塌了。”他眼神狠厉,“莫不是那些人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我帮他们松松筋骨去。”
本来祁暄风要去,可他最近焦头烂额,秦岚玉趁着他不在,罚许漾舟在地上跪了两个时辰,人晕倒了,太医一诊,竟诊出来她已有三个月身孕,可孩子掉了,偏生这个节骨眼也不能惩治秦岚玉……。
祁云照收回念头,将信烧了。
江沐点点头,“确实有好多地方仗着天高皇帝远,欺下瞒上。”
“对了,世子,之前天寻和您说还有一伙人再查那个狱卒,不过…好像不是一伙人,只有一个无名剑客。”
祁云照一怔,“一个人?还是个剑客?”
他拧眉,“无事,你通知下去,咱们过几日启程去邵阳一趟。”
江沐领命出去,祁云照盯着桌面上的公文,他想起母亲,想起上次去邵阳,久久沉默无言。
朝中最近不知怎的,隐隐传出了昌乐帝要立太子的风声。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纷纷躁动起来。
祁暄州焦躁不安,他来回踱步,“父皇肯定属意祁暄风,若这次祁云照去邵阳,办差事办得漂亮,肯定就会直接下诏书了。”
袁涟老神在在地站在下方,他看着祁暄州,忍不住扶额,加重语气道:“急什么?你母亲就是这么教你的?有没有个当太子的样!”
祁暄州吓了一跳,连忙站在原地,半晌,他瞪大眼睛,指向自己,“太子?”
袁涟瞧着他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极力控制自己发胀的脑仁,阴森森开口,“邵阳最近发了洪水,堤坝又被冲塌了,祁云照那小子一时不察,被冲进水里也不是不可能啊。”
祁暄州看着袁涟阴沉的面色,不敢吱声。
“邵阳县令往自己怀里揽了不少金银,不用咱们出手,估摸着他就要急死了。”袁涟拈须笑道。
他又道:“祁云照命大得很,我去找九川阁,让他们跟着祁云照,必要时送他一程。”
祁暄州脸色一变,嗫嚅开口,“也不至于…不至于让他死吧…”
袁涟蓦地瞪向他,“无用之仁!你做皇帝就得踏着他们的尸骨往上爬,我教过你很多次,这条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收起你无用的怜悯心。”
他拂袖而去,祁暄州死死盯着袁涟悠然的背影,竟没有察觉自己手指已掐破了掌心,血丝顺着掌纹流到地上,汇成浅浅一洼。
半晌,他极轻地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