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站起身,在狭窄的过道里踱步,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逐渐与脑海中的构想重合。
桌面的鸽子拍了拍翅膀,没有离开,反而安静地窝在角落,像只小巧可爱的白色句号,为新的阴谋进行点缀。
爱德华重新坐回桌前,抽出一张干净的白纸,笔尖悬停在纸面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绑架只是表象。”他语速很慢,却带着兴奋逐渐堆叠的颤抖热意,“选择,才是谜题的核心。何人被绑架,何人被怀疑,何人被忽略——”
他开始写下第一个名字,又很快划掉。
太显眼,太直接了。那样的答案会让蝙蝠侠过早地意识到这是一次刻意针对性的挑衅,而不是命运的安排。
爱德华总是这样,讨厌命运,却乐于伪造命运。他只有将摩伊拉的纺线握在手里才能感到欢乐。
新的名字被写下,又被圈起,旁边标注了一连串的疑问。公众形象是否足够正面,是否拥有可被放大的“道德瑕疵”,他失踪后,谁会第一个被怀疑?
爱德华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就是这样。”
绑架不能是为了勒索,也不能是为了复仇,更不能是为了满足暴力本身。
那些是再廉价不过的低级剧目。
他要的——是整座哥谭的猜疑。
当第一个“道德卫士”的人消失,媒体会恐慌;当第二个“模范人物”离开,舆论会怀疑;直到当第三个名字出现在新的报纸头条。
他相信,哥谭所有人都会开始暗自猜测,挖掘隐私,编造证据,对着往日荣誉满身的人物咒骂唾弃,以满足心中翻涌的恶意。
毕竟,憎恨总是比友情、爱情更能团结人。
而那时,属于蝙蝠侠的谜题才真正成立。
就在法师向谜语人下达任务的时候,蝙蝠洞里对星的身体检查也告一段落。
在检查完毕后,扎坦娜与布鲁斯低声讨论着仪器反馈的数据。而提姆不知从哪里悄悄冒出,出现在星身旁,笑着打趣,“Batter小姐,你现在看起好多了。”
在检查之前,扎坦娜特意先带着星洗漱一番,将被海水浇湿的灰色小浣熊,重新打理的蓬松可爱。
提姆搭话的时候,星正坐在他常坐的椅子上疯狂旋转,身上还披着个柔软的米色绒毯,角落里还绣了个黑色蝙蝠标志。那是阿尔弗雷德在检查期间为她准备的。
提姆看星依旧自得其乐地转圈,一点都不搭理自己,恶从心起,忍不住偷偷伸脚,踩住椅子,让它停止旋转。
“嘿,够了。Batter,这是我的椅子。”提姆低声抗议,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句玩笑话。
星顺着提姆的动作停了下来,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张嘴大声喊道,“R——”
听到星准备喊达米安,提姆眼疾手快,立刻制止,果断滑跪道,“我错了,别叫他。”
他刚和恶魔崽子干完一架,目前没有继续的准备。
看着星还准备继续,提姆只能舍弃掉那些虚假的寒暄,“好吧,我只是想问,你来哥谭第二天做了什么。”
星眨了眨眼,无辜地回望,不明所以,“唔唔唔(你说什么)?”
提姆收回手,蹲下与她平视,语气真诚,“哥谭那天的地震,能量源头是你去过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