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世人杀人需要理由,疯子不需要。
自从杀了几个只会上谏催促皇帝娶妃立后的大臣之后,皇帝的婚事再无人敢问过,连爬床的人都少了。
他们总算认识到皇帝不是靠世家扶持,也不是诸多势力博弈的结果,他不软弱可欺也不宽宏大量。
五年前他刚上位时谨小慎微,尽力笼络朝中臣子,积累一切能对抗国师的力量,那时候他多么从谏如流、礼贤下士,甚至被朝臣私下嘲讽软弱。
可这几年,国师党还是国师党,贤明和百姓,在修为和私欲面前算什么呢?
妖鬼横行,朝中腐败,赔进去一个羿长相,害死了一个南朝,这贤君他实在做不下去。
既然修为国中第一,他宁可靠铁血手腕,将腐烂一一肃清。
飞鸿不喜欢西北的沙子但更不喜欢百姓的哭声。
等飞鸿回来的时候,边境安定,四海升平,他喜欢看这些,为此苻越即使做专横独裁的暴君也未尝不可。
“我喜欢待在陛下身边。”
祝阙随手在满天的灯里抓了一个,是万家灯火中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心愿,他读上面的字:“愿陛下万万岁,愿来年无灾患。”
苻越接过灯,放回空中:“孤也喜欢待在你身边。”
“如果共死也算是相守一生了吧?”
“算。”
祝阙闭上眼睛:“那我就不要陛下飞升了。”
等听完各地王侯的汇报,安排好接下来边境布防,时间也到了去东海的时候。
白辞霜第一次御剑带着他三个徒弟,最后又问了一句:“都交代好了?”
“金都陛下让小赋哥暂为看管,有他在不会出事;四方边境有各地封王与驻军,也不会有乱子。”祝阙答道,“只要我们此行解决掉天行宗的事即可。”
“师父,气运一事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白辞霜看向烛灰:“这些事他比我更清楚。”
“没有办法,要想元陆不崩,必须要让修士剥离气运留在这里。”烛灰说的很直接。
“那为什么这些年世界各地都有土地在消失?”
烛灰沉思良久:“按理说没有了烛龙,红烛点燃后,气运便会落进山海之中,可续百年。可能是距离上一次燃烛已经过了百年,而周行国有师父留下的鳞片所以比他们多撑了数十年。”
“不对,若只是这样并不会造成大陆崩碎,也不会有前些日子这样大的动静,最多导致各国灵力不均而已。除非。。。。。。”
“除非这些年有人在尝试飞升,并且快成功了。”
逐霜穿过云雾缭绕的山巅,湿润的气流拂过四人略显凝重的脸,白辞霜叹道:“此去东海我闭着眼都能想到天行宗要做什么。”
“气运消失,天道意识抽离,世间魔气愈发膨胀,除了飞升别无他法,大家都要死了,师父,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那。。。。。好吧”。
“你们过来。”白辞霜一道灵力朝附耳过来的二人打了过去。
烛灰看着倒下的二人,不解地问道:“师父,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