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县令眉头猛地一皱。
"你说什么?"
许萱抬起头,直视堂上,语气清晰而冷静:
"她曾与草民订立婚约,也已行过婚嫁之礼。"
"有媒有证,更有人证。"
"只是。。。"
他顿了顿,拱手一礼,姿态恭敬,却不退让半分。
"草民之妻,被人强行带走。"
堂内气氛骤然一紧。
赖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震得案上纸卷都颤了一下:
"放肆!"
"你这是在指控本官之子。。。强夺民女?"
衙役们下意识向前踏出半步,刑杖在侧,威压陡生。
赖县令冷笑一声,语气如冰:
"许萱,你一介草民,可知这句话。。。"
"说出口,便再收不回去?"
许萱却并未后退。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却不是叩首求饶,而是脊背挺直,声音沉稳:
"草民不敢妄言。"
"但草民。。。"
他抬头,目光直直迎上赖县令的视线,一字一句,像是将命压在话上:"愿当堂呈上订婚之物与人证。"
许萱记挂着那日,她在冬角巷瘦弱的身姿,如此折磨她哪里承受的起?
"并请大人先停下吊刑。"
最后四字落下,堂外一片哗然。
赖县令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他并未立刻发作,只是目光在许萱身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衡量什么,语气反倒缓了几分,冷中带缓,意味难辨:
"许萱。"
"本官念你在余杭城中素有声望,为医者也一向本分老实,素日里救人无数,从不与官府为难。"
这话听似宽慰,却让堂内更添几分压迫。
他缓缓续道:
"只是今日之事,牵涉甚重。"
"本官不得不问你一句。。。"
"你可确认,你此番在堂上的言行,未曾遭人蒙蔽?"
"未曾被人巧言所骗?"
赖县令目光微敛,语气忽而低了下去,却更显锋利:
"女子心思最是难测。"
"尤以身世孤弱者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