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院和教会学校的不少项目,都在三王子的照看下,渐渐走上了正轨。
院长们内心很欣慰,长久以来,各位大善人已经奉献了太多,虽然自己时常可怜学生们受苦,但也不好再多求什么。
这日,三王子正在书房,跟父亲汇报最新的情况,詹姆士正巧跑来找朗读师小姐询问之前奏折里的问题。
他跨进门看到三哥,遂先跟父亲行礼后,又跟三哥玩笑:“哥,你最近忙得很,注意休息哦。”
三哥羡慕地望着他:“真羡慕你啊,忙的时候忙,闲的时候彻底闲。”
陛下没理会这哥俩的打趣,还在逐条看三王子的奏折。
朗读师小姐把詹姆士要找的奏折翻了出来,拿到一边的空桌上,帮他一起寻其中的细节。
“陛下批复友国代表的对吧”,她细心地理着奏折:“我前几日整理的时候,还看到的。”
詹姆士点头:“对,在种植园困难之前的那封。“
而后,又不自觉地夸赞她:“到底是好记性啊,这么多,竟然还能记得。”
“嘿嘿,代表的字很好看,我才多看了几眼,记得住”,她讪讪地。
他想了想,倒也是,要是自己每日遇到的都是代表那种文绉绉的人,心情自然会十分舒畅。
三王子时不时地朝他俩这边望望,他太向往詹姆士这种生活方式了,不时在内心问着自己:“我的心态何时也能这般平和,就好了。”
每人的性格不同,强求不来。
他时常这般胡思乱想,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得过阵子再自我安慰般地,将这些试着遗忘。
詹姆士从来不想这些问题,他认为每人都有责任,到了需要为国家出头的时候,直接往前冲就行了。
侍从官大叔这些年,从陛下的心路历程中,渐渐地发现,他对每个子女都倾注了全部的爱心,希望他们都能成材。
王后陛下和伊丽莎白公主殿下逝去之后,陛下很是萎靡了一阵子,但他似乎对于旁人的劝导等,都不太在意。
每日,他会去灌木丛里踱步,有时会待上整整一下午,直到侍从官大叔去寻他,提醒他该用晚餐了。
那段内心煎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侍从官大叔如今打量着陛下,觉得他身体应该几乎完全恢复了。
三王子和父亲仔细地研究了每一条可能存在的隐患,在白纸上誊写了各自的意见,等稍迟回去,还要再和院长讨论。
有了他的大力协助,罗伯特肩上的担子轻松很多。
他其实才“改邪归正”,需要更多的空间,来学习和掌握,真正处理棘手事情的方法。
不过他比较吃亏,本意不是邪恶,是被利用了,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暗暗嘲笑自己没用。
“邻国的首席大臣之子,仅在酒宴上见过一面,就如此好心,把发大财的机会留给我?”他不住地摇头,难以相像之前自己为什么那样鬼迷心窍。
难得有几次,他也从头想起了当年,自己纨绔子弟般地生活,因为头顶王储伴读的光环,要风是风,要雨得雨,迷失了自我。
迷惑他的,有同样也是纨绔子弟的朋友,天天在一起喝酒赌马的,也有边境流窜来的陌生面孔,宣扬从未听说过的教义,让自己和一众年轻人,都狂热追随。
偏偏大王子是个从小到大都太过老实的孩子,出生就被几代长辈管教,寄予了厚望。
但他也是孩子啊,也有内心不得纾解的郁闷期,以及随之而来,汹涌爆发的叛逆期,特别是母亲离开之后。
就这样,罗伯特的奇装异服和特立独行的思想,影响了他,越来越严重。
终于有一天,大王子宣布,自己要新创立一种信仰,不再信奉千百年来,城堡里和百姓们都为其马首是瞻的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