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意外,想起慕容钦昏迷前痛苦的神情,更想起阿炭所说的灵能融合背后的巨大未知风险。
不能再拖了。
付原深吸一口气,迎上赫连婆婆的目光:
“婆婆,我们……确为避祸而来,我同伴的身份,不便细说,但绝非唐州府所寻之人,我们也不知唐州府在找谁。
至于来此目的……”
她顿了顿,脑中闪过城隍庙的灵能节点,闪过系统的任务,闪过她必须找到的归路……
“我们原本只是途经此地,欲往北燕首都寻访故旧,求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不料,半路遭遇山匪,与同伴失散,又逢她旧疾发作,才流落至此。
婆婆若能施以援手,救我同伴,晚辈感激不尽,日后必当报答。
若婆婆有何差遣,只要不违背道义,晚辈也愿尽力而为。”
赫连婆婆仔细听着,脸上的皱纹微微舒展了些,但眼中的锐利并未完全褪去。
她似乎也在权衡付原这番话的真伪和价值。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语。
一个负责警戒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对着冬砾急声道:
“冬砾姐!寨子东边的暗哨传回消息,一队唐州府的巡山兵丁,大约十来人,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离村子还有不到五里!带队的是个山獠百夫长!”
“什么?!”
冬砾的脸色瞬间冷如寒霜,手立刻按上了刀柄。
赫连婆婆也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眼中精光暴射。
唐州府的人,这么快,朝着村子来了?
付原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赫连婆婆猛地回头,看向付原和床上的慕容钦,眼神变幻莫测。
片刻,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对着冬砾快速吩咐道:
“冬砾,你带几个人,立刻去后山老地方,采定神草、冰心兰和血纹藤回来!要快!在官兵到之前回来!”
然后,她转向付原,语气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丫头!不管你和你同伴是谁,现在起,你们和村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唐州府的狗鼻子灵得很!把你同伴藏好,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老婆子先去应付那些兵痞子!”
随后,赫连婆婆又往付原的怀里塞了点常用的物件道:
“留在屋里,照顾她,准备好接应草药!若有什么异动,或者她再发作,弄出动静引来官兵,你们俩谁都别想活!”
说完,赫连婆婆再不耽搁,脚步异常利落地转身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报信的年轻人低吼:
“去!告诉寨子里的人,该藏的藏,该收的收!管好自己的嘴巴!”
冬砾也深深看了付原一眼,随后,带着两个守卫迅速离去。
木门被匆匆带上,屋内再次只剩下付原和昏迷的慕容钦,还有再次晕厥的阿炭。
付原背靠着墙,听着门外迅速远去的脚步声,脑补一阵眩晕。
床上的慕容钦呼吸依旧急促,她似乎陷入了更深层的昏迷,连无意识的颤抖都减少了,只是眉头死死拧着。
付原不断更换冷水布巾,手指触碰到她颈侧皮肤时,能感觉到她的皮下血管不正常的快速搏动。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