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巧,祝辰君不信。他俩脑电波得多一致才能构思出一模一样的人物和桥段呢?况且这剧情早在他入职前就写好了,角色人设也早被阿荞画好了。那非要说,难道是他们仨心有灵犀?
“你骗我,谢老师。”祝辰君向前一步,直视谢悯的眼睛,“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说不定阿荞、沈谦也是。”
谢悯眸光一颤,暗自攥住衣角。
“但我知道你不会害我……我只是难耐好奇,毕竟这事太神奇了。”祝辰君见谢悯不像会坦白的样子,就叹了口气,说,“没关系,多做几次梦说不定就有线索了,你不说,我自己去找答案。”
“你做梦的频率高吗?好梦多还是坏梦多?”谢悯突然问。
“基本上每次做梦都和你说了,频率不算高吧,好梦居多。”祝辰君回想起梦里和殿下的打打闹闹。
……不止是好梦,可以说是美梦了,会笑醒的那种。
“那就好。”谢悯松了口气。
“你真的不告诉我吗?虽然我猜你是善意隐瞒,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好难受。”祝辰君试图争取。
“不告诉你。”谢悯态度坚决。
现实这么美好,何必去纠结痛苦远远大于快乐的过去呢?而且告诉了又能怎样。
即使没有上辈子的回忆buff,他也有信心把人追到手,两人一起丢掉过去,携手度过美好的此生。
“好吧,我不逼你。”祝辰君看似善解人意地终止追问,转身欲走,“但我不会放弃寻找答案的,等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如果发现其实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我会惩罚你的谢老师,你等着吧!”
他哼了一声,做了个鬼脸,借着谢悯房里的光走向自己的房间。
怎么还生气了。谢悯有些无奈,忍不住轻笑。
等到祝辰君安全走到卧室门口,他才准备关门,叮嘱:“好好睡,别又做噩梦了。”
“不可能的,我现在状态很好。”祝辰君从门后探出头,“对了谢老师,你胸口不打算再擦一擦吗?难道想就着我的鼻涕和眼泪入睡,wurua好邋遢!变态变态变态!”
谢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想回嘴,但被祝辰君粗暴的关门声砰地打断,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有点憋屈。
“……”
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被拿捏,对这家伙这么没辙呢?
他进屋关上门,脱下睡袍换了件新的,把旧睡袍扔进脏衣篓前专门看了看胸前的衣料。
湿得一塌糊涂,几乎都是眼泪,看来确实吓得不轻。虽然“做噩梦被吓哭”这种事不合常理,但他并不觉得奇怪。毕竟那种经历和场景,任何人梦见都会胆寒。
他就是其中之一。
是什么样的场景,流了多少血,清晨还是夜晚,赶到的时候阿辰是昏过去了还是醒着,他统统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浑身僵硬,大脑混乱,极其不真实。“阿辰要死了”这个信息,让他觉得自己正在做梦。
不记得使了多少手段去抢救,只记得所有大夫都摇头说“绝无生还可能”。在一筹莫展,快要疯癫之际,恍惚中,看见了醒来的阿辰。
很虚弱,但精神很好,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哭。
扑到他怀里,放肆地大哭。
他说,萧明,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又要死了。
那天夜里,他失而复得,也终于知道了祝辰君隐瞒多年的秘密。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这个世界,其实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