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莫疏终于稳定下来……
“苏洛……”
莫疏还趴在苏洛肩窝,声音闷闷的,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低喃,带着一丝未散的颤抖。
“怎么了?”
苏洛声音轻柔的像耳语,指尖仍无意识地在她背上轻轻画着圈,仿佛怕一用力,怀里这具紧绷的身体就会碎裂开来。
“我在出差的时候……捡了一只小猫。”
“真的?”
苏洛轻轻抚着她的背,像在哄一个孩子。
她抬眼看向窗外。夜色已深,月光斜斜地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清冷的光影。
苏洛没想到,那个连情绪都习惯用数据建模分析的人,居然会主动提起一只流浪猫。
“嗯……真的……”莫疏蹭了蹭,像是确认热源仍在。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语气也恢复了些许平日的冷静,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没有疾病,只是营养不良,我把它送到宠物医院,接种疫苗,外加……养养身体。”
“那……你想好名字了吗?”
苏洛轻声问她。
“没有。”莫疏终于抬了抬头,把下巴搁在苏洛肩上,目光有些失焦地落在她耳畔的一缕碎发。
“不过……明天我就可以把它接回来了。”
“这样啊……”苏洛静静听着,“那……你以后可要把它加到你的日常规划里面咯……”
“喂食、铲屎、打疫苗、定期体检,还有陪玩。你那张精确到分钟的日程表,可要大改了。”
苏洛说着,抬手轻轻抚着莫疏的头发。
莫疏沉默片刻,忽然低声说:“我已经重新排了任务优先级。‘照顾小猫’列为A类长期项目,每日耗时预估2。3小时,误差±0。5。”
苏洛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真当它是科研课题啊?”
“…我没有养过猫……你能……教教我吗?”
莫疏转过头,眼神朦朦胧胧,倒显得有几分可爱。
“你这是在撒娇吗……”苏洛轻笑,眼底却泛起温润的光,像是春水初融。
“好啊,我教你。”
“我不知道什么叫撒娇。”莫疏诚实地说。
苏洛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首先,你要学会接受它的依赖。”
莫疏闭上眼,靠在她怀里,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
………………
第二天,上午,宠物医院。
莫疏站在门口,手里抱着航空箱。
小猫安静地蜷在里面,毛发已经梳理整齐,泛着健康的光泽。
“它恢复得很好。”医生递来一份报告,“体重增加了18%,抗体检测阳性,驱虫完成。可以正式领养了。”
莫疏点点头,接过箱子,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搬运一枚尚未引爆的炸弹。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苏洛昨晚说的话:
“猫不是仪器,你不‘教’它,它也会教你。”
打开家门,她将航空箱放在客厅中央。
犹豫三秒后,她蹲下,解开卡扣。
小猫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黑亮的眼睛环视四周,最后定格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