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这场打得精彩,齐柏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眉开眼笑,“看看,看看,我家小子不错吧。”
其余人权当是哄着老头,皆颔首赞许,“确实,悟性很高,知劣势懂优势。”梦夫人道。
齐柏哈哈大笑,捋着胡子沉吟,“就是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归处了。”
果然人的本质就是做红娘,齐柏上了年纪更是越看魏书越觉得到了婚配的年纪。
“老头,年轻人的事咱强求不得。”刘强风显然不同意,打岔道。
齐柏捻胡子的手顿了顿,“去去去,你懂什么。”随后小声嘟囔,“追了半天也没追上。”
哪成想刘强风耳力实在是好,当即涨红了脸,扶手被拍的震天响企图盖过齐柏的话,先是瞅了风望清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便梗着脖子反驳,“你这老头说啥呢!咸吃萝卜淡操心,看、看比赛!”
正巧场下开始宣布下一组对战选手。
响亮的锣鼓声漾在众人耳边,“剑宗许佑宁对战刀峰堂桑彪!”
安璟阳心下一紧,桑彪这一关可不好过,他先前打听过“榜首预备役”,桑彪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不说名字霸气,一听就知是个狠角,且在他这个年纪便混上刀峰堂二把手的位置,武力做事能力绝非常人,更何况这是他参加的第三年,经验深厚扎实。
许佑宁淡淡起身,清雅绝尘。只是手腕被人擒住不放,许佑宁偏头,正是一脸忧色的安璟阳,那人张张嘴,“小心些。”便放开了手。
许佑宁喉头一闷,轻轻“嗯”了一声,好似也没管安璟阳听没听见,朝擂台走去。
“小脸这俊呢!”桑彪看见来人眉清目朗、面如冠玉,咧开嘴真心道。
安璟阳面露难色,这是正经人吗?
许佑宁倒是面不改色,垂眸拱手,“剑宗—许佑宁。”
“昂,刀峰堂—桑彪。”那人五大三粗,留着胡茬粗着嗓子道。
两人各撤一步,颔首示意。
桑彪握着刀柄的双手逐渐收紧,笑道一声,“小兄弟,瞧你这摸样是第一年来比赛的吧。”虽说着话,手上动作却不停,上步上撩一刀,刀峰堂的基础招式,起了个不伦不类的名叫“蜜三刀”。
许佑宁知这一刀不能接,一旦接了桑彪便能借着空势再撩两刀,于是一个旋身躲闪过去,答,“正是,还请前辈赐教。”
见许佑宁不接招,桑彪刀撩至高点后刀锋一转直劈许佑宁肩膀,许佑宁反手横剑挡刀,待压至肩头时用力一扬,桑彪心下惊讶,劲还挺大。错愕之际,许佑宁迅速接上出脚直踹桑彪胸膛,闪避不及后撤三分。
“是俺轻敌了,没想到你实力还不赖啊,这下得动真格的了。”桑彪后退这几步兴致上来了,还以为又是个经验不足的小子,没想到有几分实力。显然和许佑宁一样,前两局未遇强敌。
或许桑彪此话并非有旁的意思,但这话里话外都显出轻视与不屑。许佑宁听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寒谭般的眼神盯着他,手腕轻转挽了一个剑花,下一瞬足尖狠蹬,整个人直冲而去,剑光横出,剑风锐利直取桑彪穴位。
桑彪大惊,好在反应及时压刀劈开。还没完,喘息之际许佑宁抖腕自左向右横扫进攻,桑彪咬牙反手竖刀挑开,旋身绷紧手臂呈十字截住劈来的刀手,瞬息之间,两人贴身缠斗肉搏数十招,脚步错乱,拳头砸在身上的闷声不断。
桑彪越打越心惊,贴身肉搏本该是他的强项,可对打时竟发现许佑宁拳风隐隐有些刀峰堂的影子,再后来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招式。这人竟能在密不通风的对战中仍保持理性解析参悟招式,再打下去必输无疑。
许佑宁又一击刀手劈向桑彪脖颈之时,桑彪抓住袭来的手腕狠狠一拧,许佑宁横身旋腰腾空而起挣脱束缚,右腿后弯蓄力前踢,霎时桑彪头昏脑胀眼冒金星,不过好在两人拉开身位。
“呼、呼…”桑彪呼吸急促,嗓子眼跟有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难受,大滴大滴地汗顺着颈线滑进衣衫里,紧贴在胸膛上,桑彪烦躁地向外一扯,瞳仁上翻看向对面。
那人还是那般清雅绝尘,呼吸平稳,一丝薄汗都无,眸子玄黑无澜地看着他,一如最开始那样。桑彪自觉胸闷,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此时场下一位之前与许佑宁对战过的弟子煞有其事言,“看吧,真不是我实力弱,只不过碰到的对手实在是强悍。”
桑彪拧眉甩头,刀重重往下一戳,借力直起腰来,“老子还真就不信了!再来!”话音刚落,飞身上前当头一劈,许佑宁脚足一旋,轻巧躲过,“砰——”力道之大连特质石制擂台面都被砸的石渣四飞。
若非这一下子,众人还真以为是桑彪实力不济被新人吊打。可桑彪去年也是实打实的闯进决赛,享尽掌声称赞。
刀锋下砸一瞬,桑彪眼球随之一转,转腕刀面横起,向左狠切,“铛——”许佑宁利落以刃接之。
不对!桑彪一刀劈来并未以力比力,而是高速旋身,疾速出刀,刀影重重难以辨析,更是在周身形成了屏障不易近身。
许佑宁凝神聚气提防飞来横刀,一边思索如何破局。一通下来,刀剑乱舞,寒光四起,铮鸣声一波接着一波。桑彪力道没得说,许佑宁没接一次便后退一步。安璟阳在场下紧捏拳头,脑门生汗。
终于,许佑宁在桑彪又一记重击之时出剑上挑,随即迅速蹲身扫腿,收腿之时蹬地飞身躲开桑彪下劈的横刀。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爽的头皮发麻。
下一瞬鬼影一般闪现在桑彪背后,桑彪脊背莫名一凉,还未来及反应,腹背被人狠踹一脚,整个人呈弓型前扑,身体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