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人正在回高盛景公寓的路上,车载的摇滚乐节奏强劲,仿佛也在为他欢呼呐喊。
将车停在车库里,俩人上楼,谢思仪好奇地东看西看,“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
高盛景豪爽道:“你要是喜欢,等哥有钱了,给你买一套在楼下,我俩做邻居。”
谢思仪赶紧摇头,玩笑道:“老板,你这饼我真吃不消。”
“去你的!”高盛景把脱下的外套搭在肩上,直冲衣帽间去。
谢思仪在客厅随便参观,正经说到:“而且我爸说了,这一片的水电都贵,不划算。”
高盛景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你家真抠,你也抠。”
谢思仪不觉得他在骂自己,反而还有点小骄傲。
“那当然,我家的钱就是靠省下来的。要不然你以为我爸做保安,我妈当保洁,我在公司上班,就这点工资,还能致富不成。”
高盛景那边没搭声,谢思仪坐到沙发上,翻看他桌上的杂志打发时间。
杂志是最新一期,封面是任氏的董事长任彦,花白的头发也不掩他的精神焕发,任绥的眼睛和他长得很像,沉沉看过来时,总让人不由得一激灵。
谢思仪翻到采访的那页,里面有很多关于金融和经济的专业解答,他没耐心看,翻到下一页,看到最后一个问题。
【Q:我们知道您的儿子任总,他也是位非常优秀的创业者,他的任氏投资和任氏科技都发展得不错,不知任董您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怎么看待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呢?】
【A:任绥他小时候淘气,并不突出,反而是他的哥哥,一直是他的榜样。目前他的成就不算出众,还有许多需要磨练的地方,需要学习的东西。】
【Q:可以看出来,您真的是一位很严厉的父亲。】
【A:(略作思考~)众所周知,我们家里曾有过更优秀的孩子,所以对他的要求自然就高,我也希望他能像他哥哥一样,能撑得起整个集团的重任……】
谢思仪没再看下去,关了书起身去催高盛景,“还没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结婚呢,选这么久!”
高盛景见他进来,将挂着的几套衣服在身前比划着。
“这套怎么样?还是这套好?这套颜色比较鲜艳,显得我年轻,但是会不会太轻浮了……”
“我得打扮好看点,万一就有个艳遇呢?!”
谢思仪的耐心快被耗尽,也不管身上干不干净了,直接躺在他床上摊尸。
“你这人怎么一点建议都没有!”
谢思仪身体成了一个大字,把脚搭在床边摇晃两下,“你都快把自己打扮成孔雀了,我给建议不是拆你羽毛嘛。”
“切~~”
高盛景觉得这人真没欣赏力,这些衣服可全是他精挑细选的。
谢思仪盯着天花板的灯看得久了,眼睛有些疼,胸口闷闷的,刚才在车上的那份兴致消失了一大半。
偏头休息眼睛时,无意间看到高盛景精心装扮的展示柜。
“这是什么?”
高盛景扫过一眼,炫耀到:“那全是我买的手办,你喜欢哪个直接拿,但不能拿最顶上的,那是我好不容易收的,有价无市。”
谢思仪起身,靠近一整面墙的展示柜,视线却落到中间的相框里。
“这是你和大高总,另一个是?”
高盛景忙着换衣服,往外探出个头来,“哦,另一个是任绥的哥哥。”
“他哥?”
两人完全不像,他哥的长相更温润,像个翩翩君子,照片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显得平易近人,不似任绥的冷戾淡漠。
“你不是说,以前你和任绥是好友吗?怎么他不在里面?”
谢思仪记得,俩家关系挺好,高盛景和任绥算是发小。
高盛景换好衣服出来,走到他身旁,想了想,道:“那天我们家办宴会,但任绥发烧,所以他没来,只有他爸妈和他哥来了。”
以至于照片里只有他们三人,没有任绥。
听了他的话,谢思仪的思绪却飘到了别处,有些不可置信,“他生病在家,为什么家里不留人照顾他?”
高盛景一愣,似是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应该,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