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绥的声音响起,落到谢思仪的耳朵里,像故意的邀请。
激动道:“那正好!”
谢思仪坐直身体,将一只脚压在腿下,转向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帮你揉一下,我手法可好了,保证让你舒服。”
任绥怔忪地看着腿上等待的那双手,一时没动静。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以前在家时,常给我妈按背什么的,绝对不会让你难受。”
很有诱惑力。
甚至任绥还没反应过来,头已经落到他的膝上了。
“躺好了。”
那双手覆上来时,任绥只觉得浑身都跟着颤栗,手握成拳放在腹部,企图压住过快的呼吸。
只是他额角的突跳太过明显,谢思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看你全身紧绷,肯定是累的。”
任绥没反驳他,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谢思仪没说谎,他的手法确实不错,从额角到后脑,从太阳穴到耳根,任绥被他揉得很舒服。
细滑软柔的指腹刮过头皮,软骨的关节划着圈在脉搏跳动的地方按压,任绥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将身体的反应扼制在失控的边缘处。
但人的控制力总归是有限的……
就在谢思仪的手再一次落在后脑,用关节轻刮的时候,任绥终于没忍住,抬手抓住他的手指,制止了动作。
“嗯?”
谢思仪渐入佳境,却不料被迫停止,低头垂眸看他,任绥睁开眼,也直直看过来。
一上一下的距离,谢思仪的另一只手,还帮他托着下巴,白炽灯在头顶亮着,本该刺眼的灯光因为彼此的阴影和动作,显得不那么明亮。
谢思仪的手指还被他紧紧抓住,有些口干舌燥。
任绥的眼睛眼尾并不往上扬,在凌厉的脸上却平添了一份温柔,显得格外和谐。
视线从黑眸往下看,落到坚挺的鼻尖,以及……较薄的唇上。
按理说,任绥这么一个无情无欲的人,唇瓣应该很冷才对,但谢思仪明明记得,那晚的气息灼热到他站不住身子,只能靠在任绥的身上去汲取力量。
想到那晚,谢思仪悠地脸红,心跳快了拍,直到任绥从他腿上起身,轻咳两声,谢思仪才重新找回思绪。
“你,你不揉了吗?”
任绥拉过旁边的薄毯盖在大腿上,“咳咳,嗯,好了。”
谢思仪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有些可惜,“那,那我过去休息了。”
“好。”
谢思仪没动,只静静地坐着,一时两人都没说话,客厅内寂静得可怕。
直到任绥哑着嗓子出声,“怎么了?”
谢思仪动了动被抓紧的手指,缓慢抽出来,指甲刮过任绥的户口,触碰到指腹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他的薄茧。
粗糙但有力。
几乎是红着脸从任绥家出来,他们并没有搬到一起住,只说好一起吃饭,所以两人依旧在各自的房子里睡觉。
一来是俩人都不愿搬到隔壁,二来,是谢思仪有别的事,不想让任绥知道。
比如现在,他洗漱好坐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能拿出手机刷视频,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全是任绥看过来时,黑眸里似湖水般的温情,又将手机关掉,觉得没意思。
“这人没事儿长这么好看干嘛?”
谢思仪抱着床上的抱枕,一拳打过去,像是发泄,却又像是为刚才的失态懊恼。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让他不仅有些发热,某处也跟着有了反应,低头看去,只觉得脸红心跳。
干脆将睡衣的扣子结开,用力抓紧被子,灰色的被角很快揉成一团,从他指缝间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