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绥熄屏手机,眼神从车头转到他的身上,“你这车……是高崮的吧?”
上次他哥来这边视察,高盛景自然而然地用自己的宝马,换了他哥这辆进口改装车。
“嘿嘿~可以吧?”高盛景拍了拍方向盘,暂时买不起超跑,白得一辆大G也行,满意得发梢都翘起来了。
任绥没理他的炫耀,问到:“你们公司下班了?”
高盛景:“你没眼睛?我人不是在这儿么?”
说罢,还故意白他一眼,自己还没给他介绍车上的装饰呢,特别是发动机,是从德国……
“谢思仪走了吗?”
“哦,他呀,说是有约会,可能是和某个富家公子吧。”
能给他八位数的富豪,也不知道是顾家还是陆家的,高盛景问旁边的人,“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又开始多嘴多语,“我们谢总监,就在楼下商场的咖啡厅呢,有事也得排队,你不知道,他忙得勒,没办法,有这么个能力出众的员工,我也很担心有人要撬……”
“诶,别走啊!”
高盛景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库里南一脚油门就开了过去,留他在临停位上。
“先生,您停在这边超过五分钟,请您立刻驶车离开,否则我们将对您进行处罚。”
高盛景在心里又记任绥一笔,脸上扬起假笑,“交警叔叔,我刚给女朋友打电话哄她,通融一下,马上开走哈~”
而任绥开过红绿灯,在转角猛打方向盘,往回开。
虽然仍是面不改色的冷漠表情,但瞳孔深得像是两颗随时准备爆炸的核弹。
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他说准备回家的人,却赴了别人的约,“富家公子?”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心里头的火气烧得旺,任绥从不把自己框在高盛景一类的人中,但现在却不得不和他们比较,要说富,那些公子哥能有他富?
除去父母的钱,把他们扔到这个吃人的社会,估计三天不到,就得要饭去。
在心里贬低着别人,任绥丝毫没觉得自己性格恶劣。
毕竟谢思仪和他还有个法律的婚姻关系,竟然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出去约会,比他更恶劣。
任绥冷笑出声,一路开得飞快,直到身体出现汗渍,才发现因为太过生气,连窗户都忘了关上。
咖啡厅里,郑舒琴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端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贵妇独有的气质,优雅到谢思仪连说话都小声了不少。
“你和他在一起,不说责任和以后的生活,连最基本的孩子都不会有。”
谢思仪这个点一般不会喝咖啡,但他预料到这场谈话会很久,嘴有点干,还是端起面前的拿铁小口顺下去。
“没有孩子,那就不要,或者领养,刚好能为社会做点贡献。就像郑总的基金会一样,外界对您的慈善事业,可是夸赞有加。”
郑舒琴冷下来的眼神,和任绥有些像,很能唬人。
但谢思仪和任绥相处久了,成了习惯,所以毫不费力地瞪了回去。
“爱情在这个世界上,和赌博的唯一区别,就是不犯法。你们的爱情没有孩子做牵绊,真的可靠吗?这世间有多少至死不渝的爱情,都消磨在生活的柴米油盐中。”
谢思仪:“我向来只争朝夕。”
“是只争朝夕,还是没有实质性的爱?”
郑舒琴冷笑,“据我所知,你们俩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从熟悉到结婚,都不到一个月。”
“闪婚嘛~现在很流行的。”谢思仪像一块被打的棉花,拳头落在他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任何效果。
“哦,对了。”他强调,“我们有实质性的爱。”
“第一晚,我们就进行了激烈的碰撞。”
像是生怕郑舒琴不明白,还特意强调,“是身体上,非常激烈的那种碰撞。”
“就是字面意思。”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