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谢思仪跳开去,撞到身后的舱体,发出“轰”的一声响,撞得不轻,又不敢吭声,只能揉着头低哼。
任绥赶紧把人捞到怀里,轻抚他的背。
责备来人,“醒这么早做什么?”
拧着眉看过去,高崮抱着胸看好戏般,在甲板上伸长了脖子,以一种极诡异的姿势往他们这边转身。
“回个工作消息。”
谢思仪刚才鬼迷心窍,完全忘了船上还有两个人,这会儿想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是胆大包天。
不过高崮似乎并没在意,声音和往常相比也没太多的变化,甚至还走过来,检查他们的鱼篓,“钓了多少?”
谢思仪站在旁边没开口,任绥敷衍接过他的话,“刚才钓了条十五斤左右的大黄鱼,放回去了。”
高崮:“真的?怎么不叫醒我,拍个照也好啊!”
谢思仪缓过神来,在旁边搭腔,“我拍了照,要看吗?”
“看看!”
看到通身的金色时,高崮更加懊悔,“这东西放市场上,没六位数下不来。”
谢思仪没想到这么贵,惊愕地看着他。
高崮便和他讲起黄鱼的价值,活的一个价,死的又是一个价,养殖的不值钱,但这种通身金黄的……
谢思仪像是打开了新大陆,听得认真,反而把任绥落在了一边。
任绥扫了眼面前超出安全距离的两人,从中间走过,去收鱼竿。
谢思仪和高崮被分开,很快又重新站到一起,中间隔着个手机,被谢思仪用手举着。
任绥收了鱼竿,又从中间穿过,还差点碰到了手机。
“这里窄得只能站两个人,你过来做什么?”
终于没忍住,朝高崮无端发脾气。
高崮盯着他看,故意背对着谢思仪朝他坏笑,“那你回去吧,我和思仪还没说完话。”
“对了,”他转身朝谢思仪温和一笑,“以后别叫大高总了,就叫崮哥,多亲切。”
谢思仪:“……”
以前他不懂“扮猪吃老虎”这句话,现在他好像懂了,比如现在的高崮,就在假装是只猪。
“好的,高哥。”
用姓加称呼,显得亲切又客气。
高崮愣在原地,旁边的任绥听到谢思仪的称呼,哼笑出声。好事被打扰,郁结了一早上,心口终于畅快不少,连渐渐变热的海风,也觉得惬意。
回到餐厅,任绥开始做手抓饼,谢思仪把回屋把衣服整理好,出来就碰上刚起床的高盛景。
高盛景围着他转一圈,点头道:“没受伤就好,我给你说,睡觉的时候离他远点。”
“啊?”
“七八岁的时候,晚上打雷我想挨着他睡,结果把我踢下床,害我在他家客房抱着被子吓了一晚上。”
每天抱着任绥睡觉的谢思仪:……
“呵呵,是吗?”
“嗯!”高盛景过来人一般,给他传授不被踢的经验,“反正离他远点,他小时候不讨喜,长大了更不讨人喜欢!”
不过至于任绥为什么没选标间,高盛景想,估计是睡习惯了,毕竟这是他的船。
前脚骂完人,后脚就跑餐厅去要吃的,高盛景的不要脸,谢思仪虽然看得多了,但每次都能被刷新三观。
“你这饼能做好嘛,我和思仪每天在公司外吃着最高级别的饼,待会儿不好吃可别怪我们挑剔。”
任绥一边醒面,一边哧他,“你是说吃进医院的那个路边摊?”
高盛景尴尬地反驳,“那是老板的问题!饼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