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消失的数十年里,正好可以方便天上的人故意不给泰安降雨,或者是有什么人联合了天上的人,总之,这么做的目的可以逼走泰安的人,从而将那两颗头颅取下。
这个人是长流吗?
还是……
化息又从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一个年轻人来,他像一只狐狸,长得机灵讨喜,当时在庆功宴上,化息醉得头重脚轻,是这年轻人凑上前来带他从喧闹席间退了出去。化息脑子混沌,只记得自己问了句“你唤作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尘,微不足道的尘。”
难道是他!
石尘!
化息不敢相信地握紧了拳头,自从他回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听石尘这个名字了,虽然没有十足把握,可他断定一切都绕不开石尘,只要找到此人,定能解开困局!
可现在,大脚丢了。
化息是先去找大脚,还是石尘?
两件事,他只能先办其中一个。
……
万凝和风修竹继续直奔金戈城,途中,雨说来就来了,裹着人的闷热瞬间被抽走,路是走不成了,他们索性在附近村子的屋檐下站定,看雨打在地面溅起水花,倒也生出几分闲趣。
正望着雨帘发怔,隐约听见有人抽噎不止,万凝和风修竹对视一眼便冲进雨里,循声寻至一处宅院,但见门楣结着猩红彩绸,分明是待嫁之喜,却有两名带刀男人踞守门前,他们从头到脚都已被淋湿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万凝心中起疑,悄悄绕到后院,踩着风修竹的肩膀翻过墙头,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只见两位妇人正相拥痛哭,仿佛天塌了一般。
“娘,我就是死也不要嫁给土匪!”
“傻孩子,都怪我这个糟老婆子没用啊。”
“这是怎么回事?”万凝出声询问,两位妇人惊恐万分,正要大叫,万凝左右同时分别捂住她们的嘴,风修竹则将门掩上。
“我们路过此地,听见你们的哭声,可是有人强迫你们?”
大娘哭诉道:“雾间有个叫铁二牛的土匪想要霸占我的女儿!待雨一停,他就要来接我女儿走了啊!”
听到“雾间”,万凝和风修竹看向彼此。
他们早就打听过了,雾间正是贾大龙的老巢!
况且情况特殊,原本只要壮丁的土匪,连女人也不放过了,万凝既然碰上了,便不能坐视不理,“你们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
大娘迟疑道:“你有什么办法?”
“我替您女儿上轿。”万凝说这话时从容不迫。
大娘女儿偷偷瞧了半天万凝这一脸胡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惊恐地摇头,“这不行啊,被他们识破,你可就完了啊,我们也完了啊。”
万凝却一把扯下脸上的胡子,大娘女儿再定睛一看,才发觉这哪是男人?分明是女子模样。
万凝交代道:“我替你上轿后,你们抓紧收拾东西离开。”
“我们能去哪里?”
“去干球坡,找一个叫化息的人。”
大娘有了去路,便彻底放下心来,“扑通”一声跪地,便要叩首,“二位贵人,请受老身一拜!此恩此德,我母女二人来世做牛做马也难报答!”
万凝却一把托住大娘臂弯,不让她拜下去,“老人家万万不可,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
大娘被她扶起,仍是紧紧攥着万凝的衣袖,“好人,真是天大的好人……苍天有眼,定要保佑二位!”
……
雨停了。
夕阳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