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狼狈的样子,倒是让大家伙愣了下,不是说是内奸吗?若是自己人能这么狼狈?
三十二和八十五面面相觑,齐齐抬头看向白使。
白使压下杀意,示意两人稍安勿躁,随后疾步走过去,伸手扶住两人,浓郁的血腥气冲进他的鼻子,的确是人血的味道。
“怎么回事?”
林清抹了把额头上的血,声音透着虚弱和害怕,“方才孟老爷与我私下交易,愿意出让两张花票给我,我们正在交易的时候,忽然看见方行与一个名叫麻均的禁卫见面。”
“他们里应外合,已经带着天禄卫杀上来了!”
三十二立即否认,“不可能!方行行事一向稳妥,绝不可能背叛我们,比起方行,我更信你是贼喊捉贼。”
林清脸上全是被污蔑后的愤恨,“与方行见面的那个禁卫名叫麻均,我曾见过他,瑶琴姑娘也知道这事,而且孟老爷已经被他们杀了,尸体就在那边的乱葬岗里,若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就是。”
白使的脸被面具覆盖,没看有人能看清他的神情,他侧头看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瑶琴。
瑶琴只能将之前废宅里杀手伏击麻均被全灭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众人惊疑不定,议论纷纷。
“那个麻均就是方行的人,这事儿可信度很高。”
“方行作为奸细泄露此地,再由麻均领路,最后让新人给他顶锅,不愧是我们重云诗社的人,果然奸诈。”
“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
大家伙不一定信得过林清一个新人,但瑶琴这位老人的话可信度还是不错的,言论几乎一边倒,几乎都认为方行有问题,仅有少数看林清的眼神不太对。
白使也在思索与衡量,隐藏在面具后的视线一次又一次从林清脸上扫过。
林清浑然不惧,丝毫不见心虚,“与其说这些,不如先商量一下怎么逃出去,若再浪费时间,我们就只能在司狱中相会了。”
白使试探着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林清思索片刻,道:“天禄卫人数太多,山已被围,就咱们这些老弱病残,想要突围,完全是白日做梦。”
八十五一听就怒了,“你说谁是老弱病残!”
林清横了他一眼,“你会武?”
八十五被噎了一下,扫了眼人群,那边已经有十来个座位空了。
他要是会功夫早就跟那些人跑了,何必在这不敢动弹。
林清接着说道:“咱们能聚在这,全是白使的功劳,只要白使不死,我们就有再聚的希望,依我看,不如白使由护卫护送,先行离开。”
白使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这话若从他嘴里出来,人心必乱,可由一位新人嘴里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新人都有这觉悟,一群有资历的老成员总不能还比不过一个新人吧。
有些人不敢说话了,但还有些人很不服气,人群中有个人站了出来,“白使的命是命,难道我们就命贱了,总不能让我们在这等死吧?”
杨萧打量了这人一眼,“白使,借兵刃一用。”
白使微微一愣,看向杨萧的视线多了些许赞赏,丢给他一把匕首。
林清拿起匕首,回头刺进那人的胸口,血液洒落,那人倒在地上,眼瞅着进气多出气少,活不成了。
没有人想到林清一个新人竟真的敢出手伤人,就连三十二和八十五也一时无话可说。
白使看林清的目光更加欣赏了,若说一开始他只是看上了人家的钱,那么这会,他对这人算是有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够狠辣,若能活着从这离开,可以用一用。
“好,这里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林清点头,神情坚毅,“白使放心,我定会带着大家活下去!”
白使满意的拍拍她的肩膀,被那十数名身着孝服的下属簇拥着离开了。
十几人步伐诡异,犹如鬼魅,不过片刻就彻底不见踪影。
棚子里,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林清身上。
三十二看向林清的目光也只剩下轻蔑,“你有何部署,速速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