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距离,我先观察,“林恩对警察说道,然后转向莎拉,“你从另一侧接近,保持视线联系。“
莎拉点头,绕向另一个方向。林恩则装作普通游客的样子,拿出手机假装查看,慢慢向目标靠近。
他的手在夹克下握住了手枪,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但同时,他的fbi训练告诉他要保持冷静,先观察,先评估,不要被恐惧和假设左右判断。
林恩停在距离目标大约二十米的位置,假装在给某个建筑拍照,实际上在仔细观察那个男子的行为。
男子确实在不停地四处张望,但林恩注意到一些细节:
首先,男子的眼神不是在寻找目标或者检查周围的安保,而是在观察地面——更准确地说,是在寻找一块合适的空地。
其次,虽然箱子看起来很重,但男子背负的姿势很自然,显然习惯了这个重量。而且箱子上有磨损的痕迹和一些贴纸,看起来不像是新准备的爆炸装置,更像是经常使用的装备。
第三,男子的服装虽然是黑色的,但仔细看可以发现裤子膝盖和鞋子上有些彩色的污渍,看起来像是颜料。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男子的整体姿态不是紧张或者警觉的,而是有点沮丧和焦躁,像是在为某件日常的事情而烦恼。
林恩的心跳开始放缓。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个误报。
男子又移动了几步,来到一个相对空旷的角落,终于停了下来。他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有警察或管理人员注意他,然后开始放下那个黑色箱子。
林恩立即通过耳机低声说道:“所有单位待命,不要行动,让我先确认。“
男子打开了箱子。
林恩的手指在枪柄上紧了紧,身体紧绷,准备在看到任何危险的瞬间冲上去。
但箱子里出现的不是炸药或引爆装置,而是一套街头表演设备。
一个便携式音响,几个杂耍用的球,一些魔术道具,还有一块写着“街头魔术师杰森——给您带来惊喜“的小招牌。
林恩松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不是恐怖分子,只是一个试图找到好位置表演的街头艺人。
男子——或者说街头魔术师杰森——开始摆设他的装备。他把音响放在地上,测试了一下音量,然后开始练习一些简单的杂耍动作,显然在为正式表演做准备。
林恩通过耳机说道:“警报解除。目标是街头表演者,不构成威胁。重复,警报解除。“
他听到无线电里传来一阵如释重负的叹息。
“收到,霍尔特工。是否需要我们检查他的证件?“便衣警察问道。
“不需要,“林恩说道,“让他去。我们撤离,不要打扰他的生意。“
林恩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注意到那个魔术师又开始四处张望,表情焦虑。然后一名身穿制服的城市管理员走了过来,显然是要驱赶他。
魔术师和管理员开始交涉,手舞足蹈地解释着什么,但管理员摇头,指向“禁止商业活动“的标志,要求他离开。()
翌日清晨,林恩正在fbi办公室里研究案件档案,试图从之前六次爆炸中找出更多的规律。他在案件板前来回踱步,手里拿着马克笔,不时在板上添加新的连线和注释。
莎拉坐在电脑前,帮他整理各种数据——爆炸地点的地理分布、时间间隔、目标选择的模式。
“你看这个,“莎拉指着屏幕上的地图,“前五次爆炸的地点如果连成线,形成的是一个不规则的五角星形状。“
林恩走过去仔细看:“有意思,但可能只是巧合。凶手选择地点更多是基于实用性和象征意义,而不是地理图案。不过记录下来,也许以后会有用。“
就在这时,林恩的手机响了。是nypd的值班室打来的。
“霍尔特工,我们接到一个紧急举报,“接线员说道,语气紧张,“有市民报告在时代广场看到可疑人员,携带大型黑色箱子,行为鬼祟,在人群中游荡。考虑到最近的爆炸案,我们认为这可能是——“
“我马上过去,“林恩打断她,已经抓起外套,“具体位置?“
“时代广场北端,靠近第47街的位置。制服警察已经在现场待命,但没有贸然接近,等待你的指示。“
“很好,让他们保持距离观察,疏散最近的人群,但不要惊动目标,“林恩说道,同时向门口走去,“我十分钟内到达。“
“我也去,“莎拉立即站起来,拿起自己的装备。
两人冲出办公室,乘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跳上一辆fbi的黑色suv。林恩开车,莎拉在副驾驶座上通过无线电联系现场的警察。
“单位呼叫,这里是fbi特工莎拉·陈,我们正在前往现场,大约八分钟到达。请报告目标当前状况。“
“收到,fbi,“无线电里传来一个年轻警官的声音,“目标是一名男性,大约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穿着黑色连帽衫和牛仔裤。他背着一个大型黑色硬壳箱,看起来很重。目标在人群中缓慢移动,不时停下来四处张望,然后继续前进。行为确实很可疑。“
“有没有看到他的脸?“林恩通过莎拉的对讲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