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课多,实验也多。
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就又忍不住笑。
相比之下,潘乔的孩子简直是“天使宝宝”,吃饱就睡,从不折腾。
不过这种事,羡慕也没用。
她对现在的生活其实挺满意的,忙碌又踏实。
此刻的她,已经习惯了平衡家庭和学习了,不像刚开学那会,简直手忙脚乱。
白天上课、做实验,晚上回家带孩子。
有时累到连晚饭都顾不上,但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宝宝还小,但那双眼睛、眉骨的线条,简直就是顾沉的翻版。
陆琪安看着,心口一软,趴在宝宝的肚子上轻声埋怨:“你怎么只像爸爸,不像妈妈呢。”
她顺着孩子的眉骨滑向鼻梁。
听说有些孩子小时候像爸爸,长大了会像妈妈。
宋辞几乎跑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始终寻不到顾沉的踪迹。
他疲惫地抬头,望向眼前这座设计考究、用料奢华的临湖别墅。
他记得这里,几年前他曾和顾沉在此短暂住过,为了一个重要的跨国项目。
顾沉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房产,每一处都修建得极为用心,就像是特意为了留给他避世的堡垒。
宋辞已经失望过外多次了,他不抱太大希望地按下门铃,对讲机接通后,他礼貌询问:“您好,请问主人在家吗?”
“先生不在,您是?”是一位中年女佣的声音。
“我是他的朋友,姓宋。”
许是他的语气足够诚恳,佣人的戒备松懈了些:“宋先生,先生上个月是回来过,但没住两天就……就被送去医院了。”
宋辞心头一紧,立刻问清医院名称和地址,马不停蹄地赶去。
一路上,他心情复杂。既期盼佣人口中的“先生”就是顾沉,又害怕他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当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宋辞几乎窒息。
他甚至觉得,自己如果再晚来两天,见到的恐怕会是一具没有温度的躯体。
病床上的男人削瘦得只剩骨架,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那双曾经锋利冷静的眼,如今只剩一层灰白的光。
“你来了。”顾沉抬起眼,声音低哑,像是从远处飘来的回音。那一瞬间,眼底掠过一丝久违的喜悦,又很快被平静吞没。
宋辞僵在门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怎么了?”
“低血糖,晕倒了。”顾沉答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他越是这般平静,宋辞的心就越是往下沉,这哪里是能出院的样子?
主治医生私下告诉宋辞:病人严重营养不良,身体机能极差,同时确诊为中重度抑郁,伴有躯体化症状。
宋辞听得心惊肉跳。
医生无奈地说:“他拒绝心理疏导,拒绝吃药,坚持认为自己没有病。”
顾沉是什么时候患上抑郁症的?是最近的事情吗?还是说他之前就……
他想不出来,他一直觉得顾沉只是脾气差点,有些喜怒无常,大部分时间还是挺正常的。
但他没有时间细究,他托遍所有关系,终于请来了一位业内赫赫有名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