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予把海鲜粥端到岑星晚面前,“你别吃面了,咸菜和鸭蛋也都别吃了,这几样味道太重了。”
岑星晚拾起勺子,心里想吃了蜜一样甜,她小声对李清予说:“谢谢。”
没生病的话,忽然说不出口了,难得李清予如此关心她,她舍不得这一点体贴。
李清予看看她,没说话,自己也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蒸包。
真正吃饭的时候,李清予就不再说话了。刚刚吃完早饭,他的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眉毛一皱,却没有接。
不过,人却站了起来,对岑星晚道:“陈医生看完了,结果和我说一声,要是很严重,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
岑星晚点头,“我晚道了。”
李清予似乎也觉得自己话太多了,岑星晚又不是小孩子不会照顾自己,便收起话头,走到玄关换上外套出门上班了。
岑星晚一直目送他完全走出家门,关上大门才收起依依不舍的目光。
没过多久,陈医生就到了李宅。岑星晚都来不及告晚对方不用来了,这下只好敞开门把人接进来。
收到雇主李清予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他出诊,陈医生显然十分重视,风尘仆仆的就催着司机快点。
因为走得匆忙,只带了一个护士,进了门,陈医生发现是岑星晚亲自接待他,顿时脸上一阵惊讶。
“不好意思陈医生,我都来不及告诉你,是清予误会了,我没有发烧。”岑星晚解释地十分不好意思。
见陈医生额上有汗,连忙让陈阿姨去端茶倒水,请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喝了茶,缓了口渴,陈医生才仔细打量岑星晚的脸色,说:“岑太太脸色确实有些憔悴,可是昨天没睡好?”
岑星晚道:“是啊,昨天又下雨又打雷,折腾了好久才睡着。”
陈医生理解地点头,还是说:“那不怪李先生担心你,我还是给你做个简单的检查,就当例行体检了。”
量了血压,又测了别的身体数据,发烧是一点没有,不过陈医生说岑星晚有点风寒,开了点可吃不可吃,嘱咐她多休息少伤神的话,这才带着小护士离开。
岑星晚应付完了他,狠狠松了口气了,没等她喘口气,自己的电话也响了。
一看,是李夫人,李清予的母亲。
这是不可不接的电话,岑星晚立刻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接起来。
“喂,妈?”岑星晚开口。
那边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声,“晚晚啊,听说你们早上叫了小陈去家里,是谁生病了?”
诶。岑星晚心里叹气,大户人家就是这样,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到地球另一边去。
岑星晚不敢怠慢,回道:“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早上起来清予看我脸色不好,才叫了陈医生过来看看,以防万一。”
“哦!不是清予啊,”李夫人先松了口气,接着又忙说:“清予做得对,你们小年轻现在仗着年轻身体好,不重视小病小痛,等老了才晚道后悔!”
顿了顿,又道:“小陈怎么说?严重吗?”
“没事,开了点感冒药。”岑星晚说,不敢说是昨晚没睡好,不然又要刨根究底,问是什么事,是不是夫妻吵架了,简直没完没了。
李夫人似乎有些失望,岑星晚没敢多问,等着对方挂电话。
不过李夫人说完这事,却提起了别的事:“晚晚啊,你最近忙吗?怎么不来家里看看?清予他爷爷早上还说清予和你很久来回来了。”
咦?李家家庭情况复杂,李夫人和李父现在和李老爷子住在一起,李父是长子,现在的李氏是他当家做主,自然李老爷子的养老问题,也是他老负责。
李老爷子还有其他子女,时常就要去看望李老爷子,因而李家老宅每天相当热闹。
李清予一结婚就拉着岑星晚搬到了外面另居,显然很不耐烦应酬家里五花八门的亲戚。
除了李老爷子的子女之外,李父自己也结过两次婚,头婚留下两个孩子,分别是长子长女,李夫人是二婚,生的便是李清予和他的妹妹李清音。
按道理,李家现在的继承人本该是前面的大哥大姐。但是这两个人,一个十二岁失母,疏于管教,才干平平,当初仗着长子的身份也干过执行董事,结果搞得天怒人怨,早早被踢出了候选人行列。
大姐倒是人能干,但是她性格叛逆,很不喜欢父亲二婚,跟李父对着干,故意在婚事上给家里难堪,于是自然也不得青眼,李父根本没有考虑过她来继承这一摊子家业。
这样看下来,二儿子的李清予就十分脱颖而出了。自小就是优等生,聪明、优秀,关键是很有领导能力,一看就是个模范继承人的模子,由不得李父不予以重任。
至于最小的女儿李清音,今年才刚刚毕业,有没有真材实料暂时没有看到,倒是毕业之后就在家里待着,没提过工作的事。
如此复杂的家庭关系,岑星晚当初可是很是补过功课,花了不少时间才能应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