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橙黄色,可爱轻盈的花束。
在他面前,她很久没有笑得这样灿烂过。
岑星晚回头看了一眼,还想再说,李清予却真的不想听她的解释了,推着她下车。
等她下了车,他砰地了一声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只留给岑星晚一道红色的尾灯。
岑星晚干瞪着眼,只觉得李清予烦死了,不得已她拿出手机,给李清予拨刚刚添加的语音通话。
刚刚拨通,李清予那边就按了挂断。
他还发附赠了一跳消息过来:“别烦我,反派下班了。”
第53章现实
岑星晚看到这条回复,直接毫无形象对着手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她这种行为也只属于心理安慰,实际李清予再嚣张,她最多私下里嘀咕两句,当面的话,仍旧怒不敢言。
如果能有选择,岑星晚是一百万个不想碰到李清予。如果非要碰到这种立于云端的权贵子弟,她也希望他失忆了,最好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可惜,事情没有如果,李清予更没有失忆,非但把她记得清清楚楚,还似乎抱着什么目的。
岑星晚掂量掂量自己,只得哀叹一声倒霉。
回到家,岑星晚一头倒在沙发里,恨不得再也不要爬起来。躺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翻看了一下新消息。
夜里,李清予坐在岑星晚房间的书桌前看财报。
他来得临时,岑星晚并未来得及做准备。她知道他爱干净,便主动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自己去睡客房。
房间整洁,但处处洋溢着少女气息。
浅蓝色印着小花朵的床单被套,绣着蕾丝的碎花窗帘,摆得整整齐齐的杂志和小说,浅米色的老式风扇,书桌上散落的唇膏和发卡,加了塑封的毕业照,窗台上的小株绿植,房门上飘着羽毛的捕梦网,还有床头柜上的芭蕾少女八音盒……
能够看得出来,她在这里很自如,像一只自在的小鸟,不似在海城时常流露出怯懦和不自信。
李清予觉得挺新鲜,好像重新认识了岑星晚一遍。也能稍微体会到些许,她为什么把奶奶摆在第一位。
岑星晚在西溪村,被奶奶养得很好。
房门被扣响。
岑星晚像小猫一样轻巧地钻进来,变戏法一般,掏一个小坛子。
每每岑星晚冬日归家时,奶奶会为下一年的新年酿好红曲米酒,今年的春节在病房里度过,而这一坛子就搁置到了现在。
“是红曲米酒,”岑星晚说:“去年冬天酿的,要不要尝尝?”
他们在去年春末时节相遇,转眼就过了一年多。时间过得可真快,岑星晚对时光飞逝感到怅惘。
大概转眼就是,两年,三年。
李清予的声音把她拉回来,“尝尝。”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入口是甜润润的,”岑星晚拿出小盏,倒了一盏递给李清予,嘱咐道:“要慢慢喝,很烈。”
李清予没接,双手环住岑星晚的腰,“我拿不准慢慢喝的度,你喂我。”
她就抬着手,一点一点往他嘴里喂,问:“怎么样。”
这酒就像喂酒的人,入口甜润,但真的很烈。男人眼尾染上些红,体温随欲望一同升高。
李清予从岑星晚手里接过酒杯,搁到桌上,又把她圈得紧紧,“好像有点变质了,味道酸酸的。”
“酸?”岑星晚信以为真,摊开掌心来接,“那是坏掉了,快快快,吐出来。要不然得进医院。”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袖,衣服洗得薄透,浮了一层短短的绒,平安玉贴在胸前,印出温润的圆环形状。
“别愣着呀,”见李清予眼睛半眯着,行动也迟缓,岑星晚便想把那薄唇掰开,“醉晕过去了?”
“岑星晚,不要小瞧我。”
顿了几秒,李清予单手扣住岑星晚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低下头吻住了她,“你自己尝尝,是不是酸的。”
半点儿不酸,有的只是陈酿的醇厚和回甘。
搅弄时分,他把酒气和醉意渡给了岑星晚,低声问道:“奶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