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終于能单独相处的柏初,迫不及待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另一边。
陆知行深陷在柔软的丝绒座椅里,周遭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空气里浮动着各种精心调配的信息素香气,试图营造着暧昧与挑逗的氛围。
然而这一切于他而言,只是令人煩躁的噪音与干扰。
他眼神空洞地掠过那些谈笑风生的面孔,心思早已飘到了刚才的身影上。
柏初,怎么会偏偏在这里撞见?
一股强烈的懊悔和烦躁啃噬着他。
刚才柏初看过来那一眼,平靜无波,却让他莫名心惊。他本能地想追出去,想解释点什么,可理智又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大庭广众之下,他能做什么?又能说什么?
他已经和柏初切断了关系。
不管是什么解释都没有意义。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宴会厅里不少人都有意无意的撇向这个脾气乖戾,名声在外的私生子陆知行。
没有人愿意靠近这个自帶冷气,不愿意对任何人进行即使是假装微笑的人。
但是S级aphla毕竟也是稀少的路之行出现在这个宴会上就将是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所以来到这里的年轻aphla们都或多或少的将他视之为敌人,而剩下的人则在判断他是否可以成为合適的联姻对象。
宴会厅的喧嚣声浪还在不断拔高。
一道阴影无声地笼罩下来。
一位穿着考究、面无表情的侍者不知何时已立于陆知行面前,姿态恭敬道:“陆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陆知行眼皮都没抬,“不去。”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几道看好戏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射过来,帶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谁不知道陆家这位少爷的臭脾气?别说是邀請他去别的地方做客,就是路过的时候打声招呼,他不白你一眼都算好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侍者并未离开,只是微微倾身,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陆知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他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侍者脸上,像是在确认什么。
几秒钟的死寂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在众多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他竟緩緩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了侍者身后。
侍者引着他,穿过觥筹交错的主厅,转入一条铺着更厚地毯,光线更为幽靜的长廊。
两侧墙壁是深色的木质护墙板,每隔几步便是一盏造型古朴的壁灯,投下昏黄的光圈。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和昂贵木料混合的沉静气息,每一步踏在地毯上都悄无声息,却让陆知行的心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像被越拧越紧的弦。
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深色实木大门前。
侍者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门内透出的光线比走廊更明亮些,却帶着一种沉甸甸的威压感。
陆知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怀着一种近乎上刑场般的忐忑,迈步走了进去。
门在他身后无声合拢。
房间异常寬敞,挑高的穹顶显得空间更加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古堡的景色。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雪茄余味。
陆知行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被牢牢钉在房间中央那张寬大的沙发上。
柏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