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方法确实不会有人信罢了。
他抱着陆知行踏过那道界限,身后的岩壁在陆洋的操控下迅速复原,严丝合缝得仿佛从未被破坏过。
柏初的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与这个一尘不染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个隱藏在山腹中的空间大得超乎想象,俨然一个设备精良的实验室。无数身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在仪器间穿梭,对突然闯入的三人视若无睹。
穿过数道自动门,乘坐电梯层层下降,他们最终停在一间看似普通的房门前。
陆洋轻叩门扉,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私人的实验室,有实验台,手术台,书架。
陆豐正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仿佛刚从实验中抽身。他的目光掠过柏初怀中昏迷的陆知行,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把人放在那边的手术台上吧。”陆豐指了指房间中央的设备,语气溫和得令人不适,“这一路辛苦你了。”
柏初下意识收紧手臂,将陆知行护得更紧。
陆豐见状,又体贴地补充道:“后面有干净衣物,你们先换一下,免得着凉。”
这般慈祥的语气让柏初脊背发凉。
他将陆知行安置在手术台上,忍不住握住了人的手,想从上面接觸哪怕一丝爱人的温度,可是事实让他再一次失望了。
尽管对陆丰充满不信任,但柏初知道,此刻能救陆知行的,唯有这个笑脸盈盈的男人。
至少,这个完美的实验体,陆丰不会轻易放弃。
陆丰缓步走回手术台旁,他的手里拈着一块褐色的奇异石头。
那石头表面布满深浅不一的纹路,在实验室的冷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陆丰掀开了陆知行的衣服,将石头放置在赤裸的胸膛上。
石头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竟微微泛起一层浅金色的光晕。
柏初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块石头。
它看上去与寻常石头并无二致,却又隐隐散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能量波动。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手指微微抬起,却又强自按捺住触碰的冲动。
万一这石头是维系陆知行生命的关键,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陆丰并未停留,转身走向办公桌,在电脑前快速操作着,键盤敲击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他终于起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令人不安的慈祥笑容,缓步走向柏初。
“柏初啊,”他的声音温和得如同一位关切的长辈,“用这种方式请你来,实在是情非得已。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听说林家有一份资料在你那里,不知能否借我一观?”
柏初抿紧双唇,沉默以对。
林家给他的那份资料,他在来的路上给他的爹地和爸爸发了一份。
可是两位父亲告诉他,u盤里的东西不过是失败的实验数据和实验纲要目录解释,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
那陆丰为什么这么想要。
“跟他废什么话!”
躺在沙发上的陆洋突然冷笑出声,语气里满是讥讽,“人都到我们地盘上了,还装什么客气?”
陆丰无奈地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陆洋,我教过你多少次,不是所有事情都要靠暴力解决。”
柏初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疑窦丛生。
这对名义上的父子,实则不过是实验体与创造者的关系。按照常理,陆洋本该完全受制于陆丰,可从他先前故意拖延时间,到此刻毫不客气的语气,处处都透着反常。
陆丰转向柏初,脸上堆起歉意的笑容:“让你见笑了。这孩子就是不懂礼数,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
柏初不由蹙眉。
事到如今,陆丰为何还要维持这虚伪的慈父面具?还是说这个人装惯了,一时卸不下面具?
“想要资料,可以,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的条件。”——
作者有话说:也许大家不信,其实原本到这个字数就该大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