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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尔德无奈摇头，“弗雷德校长，你应该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异必诛。联邦肯给失衡者一个平等的立足之处，还肯举办失衡者与平衡者学生间的交流会，已经算是包容。失衡者无祖国、无国界，既然不能保证绝对的忠诚，又怎么能妄想得到和国民一样的待遇。”

弗雷德紧紧抿着的嘴向下撇去，“可我要求不高，我只希望失衡者学院能有皇家学院一半的财政补贴，也能够像皇家学院一样拥有税收减免。”

杰拉尔德轻叹一声说，“与其奢望联邦的垂怜，不如想办法多收学费，降低教学成本。不过，养着一群随时会失控的学生，降成本确实挺难的，那就再涨涨学费吧。”

弗雷德苍老的瞳孔有水光闪烁，“失衡者学院的学费已经够贵了，杰拉尔德，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付不起高昂学费，而不得不在无知和监控脚环下过一辈子么？他们每个人，每个人都是未来之星。如果能受到教育，必将成为联邦之栋材，而不是在监控下生活，更不是在失控中死去！”

“弗雷德校长，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杰拉尔德叹息般地说。

“联邦不缺钱，联邦很富有，只要一些补贴，甚至只要有些税收优惠，我就可以降低学费，让更多的孩子能够上学。”弗雷德的声音有些颤抖。

杰拉尔德深深凝望着满头白发的弗雷德，心中竟涌上一丝怜悯。人人都羡慕失衡者的天赋，可走到哪里都不是家的滋味又有多好受。

他们每个人都是流浪的孤儿，但也是随时会失控、破坏性极强的疯子，深受其害的联邦和联邦人民，又如何能够与其同行。

杰拉尔德刚刚软下的心肠又坚硬了起来，“很抱歉，我帮不到你。或许你可以考虑互助，据我所知，失衡者之间有互助会，如果你们团结，我想也能帮助更多的孩子入学。”

说完，杰拉尔德就迈开脚步离开了，独留弗雷德停在原地。

弗雷德呆呆地仰头看明月，喃喃地说：“可是……失衡者学院的税收和学费，真的太贵了啊……”

听到他的叹息，摊在椅子上的萧冰也苦笑着说：“是啊，真的是太贵了，贵的人心里发苦。”

“谁……谁在那？”听到叹息声的弗雷德神色一肃，他绕过丛丛灌木，看到了躺在灌木丛后椅子上的萧冰。

“你怎么在这，你听了多久了。”弗雷德问。

萧冰醉汹汹地说：“我一直在这里啊，是你们过来非要让我听到的，这不能怪我。”

弗雷德：“……”

弗雷德刚走进萧冰，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一看就是醉了。

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萧冰锁骨末弯里的花瓣状失衡者印记正在发着光，在黑暗里熠熠生辉。

弗雷德的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你是失衡者学院的学生啊，怎么喝醉酒一个人跑这里，很不安全。”

萧冰痴痴一笑，挥舞着手臂说：“我可是武灵系的！谁……谁敢惹我！我就把他打爆！”

弗雷德叹息一声，看来这个学生醉得不轻，把她放在这里也不是事，于是他向前一步，“走吧，起来，我送你回去。”

说完，就要搀扶起萧冰，打算一同回会场。

“校长先生，我来吧。”就在弗雷德打算动手之时，阴暗的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你……你怎么在那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弗雷德说。

弗雷德对这个每年都是武灵系首席的学生印象很深刻，因此第一眼就认出了钟无应。

“我一直都在。”钟无应说。

说完，他走上前来，从弗雷德手边接过萧冰，“她是我的舞伴，我会送她回去。”

弗雷德看了这个靠谱的学生一眼，说：“那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说完，便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远。

钟无应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言，直到萧冰的手摸索地摁在了他的脸上。

钟无应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萧冰的手掰开握住，好让她不要乱动。

萧冰并不安分。

钟无应不得不冷声说：“别动，我送你回宿舍。”

哪只萧冰坚定地说：“不，我要回家，我要见萧恩，我想萧恩了！”

“萧恩是谁？”钟无应皱着眉头问。

“我爷爷。”萧冰回答道，一个跟弗雷德一样白发苍苍、一样可怜的人。

“先回宿舍。”钟无应不由分说，就要带她回去。

萧冰抓住他的手，眼角通红，银色的眼眸里全是希冀，“不……我要回家，我想家了。”——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3-2220:19:21~2022-03-2322:2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