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将军,若是去刺探消息,被抓到了便就回不了了。
他顿了一顿,像是下定决定般说道,“王爷放心,末将若是被俘,宁可死也绝不叛变。”
为将者,一身铁骨,怎会去做这种让后人骂塌了祖坟的事情。
宋年轲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候武以为他要下令了,刚要起身,却听闻宋年轲缓缓道,“不必。”
“王爷?”他不解。
不把尧夏国探听个虚时,难道就这般一直任由他们牵着走吗?
内奸一时间又抓不到,他们处处都处于被动的局面。
“粮草充足,将士无伤亡,可以等。”宋年轲缓道。
候武拧着眉头没开口。
若如宋年轲说的这般,他们的确可以耗下去。
许是料到这是一场恶战了,他们的粮草足够一月有余了,将士也没有伤亡。
尧夏国若是想耗下去,他们可以陪。
最好耗到皇上回来。
虽然皇上的行踪不定,但一月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想到凤若凉,候武的心里才像是透了一口气一般。
他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这般让人紧张的战局了。
凤国的威名在外,岂会有不知死活的人送上来,尧夏国是第一个。
即便是有号称战神的宋年轲在,候武还是不敢放松。
因为他们修炼之人最清楚。
宋年轲贵为战神,是用兵,是打仗,而不是段位。
他绿阶二段的段位,已经算是青年豪杰了。
但是许是知道了他们的圣上乃是青阶的段位,候武便知道这广阔大陆大的很。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因为凤若凉在,他们不慌张,是因为他们知道凤若凉一个人,便抵得上千军万马。
如果她想,她一个人,甚至可以亡了尧夏国。
但若是这次尧夏国中也有如凤若凉这般的人该如何?
候武又坐了下去,没有再开口。
敌在暗,他们在明。
处处都是危机。
而他又想到了如此让人紧张的可能,更是皱紧了眉头。
宋年轲一双冷淡的眉眼静静的望着桌上的地形图。
那原本熟悉的地形忽然就开始变换,变的无比陌生。
他垂了眸,眸子里染上了几分落寞。
外头的将士一直操练到子时,才散了。
军营里渐渐安静了下来,耳边便只有漫漫黄沙声。
那漫漫浮起的黄沙,竟渐渐有让人呼吸不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