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冷眼看向时亭,“但他拦了路,直接杀掉不就好了?”
沙脊切了声:“说得容易。”
眼看时亭就要挣脱铁索,蓝姻摸出暗器:“赶紧把你伤口包扎好,我们三一起上,我不信没机会!”
沙脊看了眼乌衡,不屑道:“也是,今天他身边就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乌衡看着他们,一副害怕到的缩成一团的窝囊模样,心里却默默盘算着,如果没人赶来,自己在这暴露武功,大抵阿柳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时亭知道无妨,其他人必须死。
怎么杀呢?
乌衡又看了眼门外的青鸾卫和黑衣人,心想这么多人,一刀一人肯定慢了。
把茶楼炸了吧,他突然想到,刚好阿蒙勒运了点炸药藏在茶楼的库房备用。
而且库房里还有烟花呢,等会儿砰的一声,地下热闹,天上也热闹,正好提前给帝都拜个年。
蓝姻莫名感觉到背脊发凉,疑惑地看了眼乌衡,但见他怕得直缩头,半点威胁都没有。
下一刻,时亭倏地向前挣松铁索,趁机拔出惊鹤刀。小余赶紧挥动铁索,企图再次制住时亭,但时亭早有防备,不仅尽数躲开,还刻意绕到架子桌椅多的地方,令他铁索施展不开。
蓝姻见状摸出暗器帮忙,沙脊也迅速简单包扎了下,单手操起鬼首刀冲上来。
眨眼间,时亭便要同时面对北狄四大高手的其中三名。
换作平日,单领一个出来是万万打不过时亭的,但到底寡不敌众,再厉害的将军也敌不过百万之师。
时亭心里明白这点,便也没想着赢,而是思考怎么把乌衡安全送出去。毕竟他要是死了,正好给了乌木珠那老东西翻脸的借口。
没人注意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隐在暗处,危险地打量着北狄的这些不速之客,犹如一只潜伏在暗处,对猎物蓄势待发的鹰隼。
他摸到袖袋里的那支旧短笛,只要吹响,下面的暗卫便会在一刻钟内引爆炸药,让整座倒霉茶楼变成废墟。
突然,走廊传来一阵骚动,乌衡抬眼望去,发现是苏元鸣带着京兆府的人赶到了。
这意味着他无需暴露身份,但他感觉不到任何快意,甚至心烦意乱
——苏元鸣和时志鸿他们终究不一样,不仅能光明正大站在时亭身边,而且在北境和时亭并肩作战,经历过生死,这是曾经年少的自己做不到的。
“念昙!”
苏元鸣提着满是鲜血的佩剑,焦急地寻找时亭,待看到他被围困,当即一马当先杀过来。
时亭也看到了他,当即以受伤的沙脊为突破点,猛地发起进攻,将包围撕出一条口子,让苏元鸣成功靠拢过来。
两人迅速背对背站立,默契地协同作战,竟在北狄四大高手之三的围攻中立于不败之地,连外面的青鸾卫都忍不住分心多看一眼。
乌衡看着他们将后背交给彼此的身影,烦躁愈发浓烈,偏偏他还没法动苏元鸣这厮。
那就先记上,以后一笔一笔慢慢算账。
蓝姻眼看情势不妙,低声同沙脊商量:“再拖羽林军就到了,我们得赶紧走,但至少得把师父的东西先抢回来。”
沙脊瞥了眼血淋淋的虎口,不甘道:“鬼知道阿蒙勒死哪去了?那只能先……”
两人相觑一眼,对沙脊的话外之意心照不宣,蓝姻立马摔出一个金球,啪地一声炸开,爆出的白烟瞬间弥漫了大半个房间,将众人视线遮挡住。
同时,两人分别向时亭和苏元鸣发难,攻势虽凶猛,可也露出了破绽。
但时亭却不和沙脊打,而是往乌衡的方向撤去。
因为他知道,这两人的破绽是故意卖弄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和苏元鸣趁机进攻,以让后面的小余有机会靠近乌衡。
果然,在苏元鸣和蓝姻交手的瞬间,耳畔便传来铁索的声音。
然而乌衡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毕竟他让阿蒙勒抢走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北狄不急才怪,必定会抓住自己和阿蒙勒做交换。
时亭的记忆一向很好,那怕是在蒙蒙白烟之中,不用眼睛看也准确地撤到了乌衡所在的位置。
但他反手去拉人,却什么都没拉到。
乌衡凭空消失了。
“把窗户守住!”时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