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罪教出这么一个孽子。制作武器本来是其他人,我儿糊涂把这件事交给妻族去做,然后出了问题,我也是刚知道这件事,怕耽误大军开拔的日子,特来向陛下请罪。”
刘大郎跪下,“求陛下饶命。”
两父子还算老实,平景帝脑子突突直跳,他本想装作宽宏大量的样子,一手抓住砚台,没忍住扔下去砸到刘大郎额头上,鲜血噗嗤一声就流下来。
“陛下息怒!”
宫人跪了一地,刘家父子更是心惊胆战。
“好一个刘家子啊,要是这件事没被发现,你们还要瞒多久,朕还想你们刘家的忠臣,原来是蛀虫。朕还想等你父亲退后,提拔你进内阁,是朕瞎了眼!”
刘忘生都没想到陛下生了这么大的气。
平景帝冷淡:“既然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制作兵器这么重要的事,你想换就换,牟利多少你会一点都不知情,何必把事情推给其他人。刘爱卿,朕记得你还有儿子。”
刘忘生的心狠狠往下坠,他的身形摇摇欲坠,像是知道平景帝的打算,他勉强道:“陛下记的真清楚,臣还有两个儿子。”
平景帝看向一地的鲜血有些厌烦和冰冷。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你既做错了,那就拿命来赔。朕要所有人知道,把手伸进军营是什么下场。”
刘大郎被禁军像是拖着死狗一样拖下去了。
刘忘生心中惊愕,又觉浑身冰冷,像是大热天一下子到了苦寒地,他强打精神,“陛下,臣告退。”
平景帝摆手。
来福叫人来把血迹擦干净,又给宫殿点上了熏香,打开窗户,很快血腥味就消失了。
平景帝想到什么露出一个冰冷的笑。任人唯亲,朕都还没有任人唯亲,一个首辅一个首辅的儿子培养党羽。
沈良不能在户部待了,调离京城也不行,这人还是有几分才干,调到礼部做郎中最安全。
他的眼前仿佛有一张无形的棋盘,平景帝回想怎么培养的人才,有几分满意。
入夜,刘家人如丧考妣,几个兄弟倒是面上带了喜意,有了竞争的意思,一家人神色各异吃完饭。
另一边平景帝到了凤阳宫看见老二缠着楚明谨玩耍,眉眼难得缓和。
楚明谨今天上了宋长叙的课很快乐,今天宋长叙讲的齐物论,还给他讲了庄生梦蝶的事。
平景帝问了楚明谨的学业。
楚明谨说道:“父皇,宋太傅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过了很快乐,渐渐分不清我是蝴蝶还是宁兴朝的皇子,我醒过来后到底是蝴蝶还是皇子,我所在的这个宁兴朝是不是我的一次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