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身上全部都是针,他身上所有地方都在往外渗血。
梁靖的心都被捏碎了一次又一次,他很怕梁牧身上的血会流完。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
不过梁牧还没醒来,御医说这很正常,他失血过多,又受了这么大的罪,身体需要休息。
而在梁牧醒来的那天晚上,投降且受萧宴宁亲自接见的西羌人,包括耶律赫在内,全部死了。
鸿胪寺卿和礼部尚书听到消息,站都没站稳,差点被这消息给气晕。
第179章
接到耶律赫等人死了,而且死相很难看的消息时,鸿胪寺卿谢飞轩正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都浑然不觉,他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声音都变了调:“什么?你再说一遍?”
下人头都快要垂在地上了,战战兢兢地又复述了一遍。
确认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谢飞轩心口一疼,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他捂着心口大口喘着气儿,随即猛然站起身,在原地来回踱步,官靴菜的地面咯吱咯吱作响,他咬牙切齿道:“这群蛮夷,活着的时候不让人安生,死了还要给本官添堵!”
想他们鸿胪寺,除了安排外国使臣的住宿、饮食、觐见礼仪等,还要管理投降的异族首领和那些归附的臣属。耶律赫是降臣,按照一般情况来说,降臣都有自知之明,入了京就夹着尾巴做人,等皇帝给个封号,做个富贵闲人醉生梦死过一辈子也就是了。
偏偏这些投降而来的西羌人,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宴席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竟然想着刺杀皇帝。想起当时的场景,谢飞轩还心有余悸,睡都睡不安稳。
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刺客浑身是血,他就跟疯了一样,都快死了,浑身是血还一门心思想着刺杀皇帝呢。
谢飞轩当时被吓得脸色苍白,只恨自己没有四条腿跑,好在情况很快被控制住了,要不然不知道要死多少无辜的官员。
众所周知,萧宴宁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遇到刺杀事件,谢飞轩还以为他会暴跳如雷。然而新帝大抵是为了把顺应天命坐实,愣是捏着鼻子表现出了和善的一面,说是相信耶律赫,刺杀之事都是那个呼斩金干的,耶律赫不知情不予追究。
谢飞轩等人当时私下里还说皇帝这是为了大局和名声着想,谁知没过多久,新皇暗中把那些西羌人给搞到诏狱里去了。
谢飞轩心想,去诏狱也好,这种大逆不道的人,死在诏狱最好,省得他们自己找死不说还连累人。耶律赫等人在诏狱的日子,谢飞轩简直就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走路都带风。
谁曾想他再次猜错了帝王的心思,皇帝竟然没有趁机把人杀了,还把人给全须全尾地放了出来。
谢飞轩心里不待见西羌这些麻烦精,还是认命的给他们安排了饮食。
耶律赫可能在诏狱里受了惊吓,精神有点恍惚。
谢飞轩心道,这也没办法,谁去诏狱走一遭,精神都不会好。
这年头,能全须全尾从诏狱走出来的没几个,安王算一个,耶律赫这些降臣算一个。
他们能出诏狱,那都是皇帝法外开恩。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结果呢,这才安生没几天,这群祸害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