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夏放下手上的针线,将东西接过,仔细看了看,柔声道:“夫人第一次绣已经很好了。况且这可是您一针一线亲自绣得,单凭这份心意,那就是独一份儿。”
秦烟年呵呵两声,心道这也是为难棉夏了,还要编着胡话安慰她。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就是棉夏的心里话。
棉夏在沈家伺候原身多年,自然知道沈老夫人是如何娇惯她,这种别家小姐从小就要学的女红,她从来就没学过。现如今能坐下来亲自动手,若是让沈老夫人知道,欣慰还来不及,哪里又会在意她绣得如何。
总之,这全天下最好的绣品也比不上她家姑娘亲自绣得东西。
…………
夜半。
风吹过窗户发出轻响。
秦烟年迷迷糊糊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她定了定神,出声道:“棉夏。”
最近这段日子,这人每晚都会宿在外间,怕她晚上有事找不到人。
“夫人。”
很快,棉夏便进了屋子,靠到床前,轻声道:“夫人,怎么了?”
她舔了舔唇,道:“水。”
“是。”
借着月色,棉夏去外间提了一直温着的茶壶进屋,又仔细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床前。
秦烟年半撑起身子,就着对方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一整杯,然后才挥挥手,示意人退下。
可人刚走到半道,她又突然将人叫住,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夫人,刚到丑时末。”
闭了闭眼,那就是不到凌晨三点,可她已经没了睡意。
许是察觉到她的异常,棉夏又回到床前,忧心道:“夫人可是身子不舒服?”
“就是有些心慌。你先扶我起来,我想坐一坐。”秦烟年伸出手去,让人将自己扶起。
此时早已入秋,天气渐凉,棉夏担心她受寒,给她披了外衣,又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口中念叨着,“外面风大,看样子是要下雨,夫人可得小心些。”
秦烟年嘴角上扬,“放心,我知道的。再说,有你……”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