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了抚衣袖,慢条斯理,仿佛还嫌火候不够,又补上一刀。
“赵都尉,你我同为北境守军,本应同心协力,誓死御敌。”
“可你却妄图邀功,甚至想让主帅虚占军功。此事若传出去,怕是朝廷都要追究。”
他摇头嘆息,声音里带著假惺惺的惋惜。
“唉……赵都尉啊,你一身血勇,本该名震天下。可惜啊可惜,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这番话,明褒暗贬,句句诛心!
赵烈浑身颤抖,眼神血红,死死盯著韩守义。
那目光,几乎能將人撕裂!
可偏偏,韩守义坦然迎上,甚至还露出几分挑衅与讥讽。
——你奈我何?
赵烈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像是被逼到极限的野兽。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能一言不发。
只是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著韩守义,带著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將他的影子烙在心底。
韩守义心中暗爽,冷冷一笑,道:
“既然赵都尉不言,那便是承认了。此事,就此定下!”
轰!
这一句话,像是最后一道判决。
赵烈身后的军士们,一个个双拳发抖,胸膛起伏,眼神死死盯著韩守义。
他们心中有无尽的怒火,却再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因为一切,已经定局。
他们很清楚。
这一次,他们拼死守城,流血牺牲,到头来,仍旧是一场空。
军功,还是被抢走了。
他们的心口,压著一块千斤巨石,几乎要把人压得窒息。
可他们又无计可施。
他们只能沉默。
只能眼睁睁看著这一切发生。
大帐之中,火光摇曳。
一边是韩守义等人的得意与冷笑;一边是赵烈与他麾下將士的沉默与落寞。
两相对比,残酷至极。
赵烈胸口剧烈起伏,双眼赤红,浑身颤抖。
他死死攥著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顺著指缝淌下。
可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恶狠狠地,盯著韩守义。
像是一头被剥去了利爪的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