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揭开。
可那种感觉太强烈,以至於他几乎不敢去想结局。
风声、火光、呼吸声,全部交织成一种压抑的轰鸣。
而萧寧,依旧静静地立在原地,
嘴角的弧度极浅,却像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剑。
那剑一旦出鞘,
便会撕裂这片夜。
火光在风中乱跳。
空气里瀰漫著血与焦木的味道,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梁敬宗与杜崇武依旧站在原地,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只剩下阴沉与僵硬。
他们的手指微微发抖,却死死攥在一起,强行压住心底那股突如其来的惧意。
他们在怕。
可他们更不敢退。
这小子——不,这少年身上那股气势,太压人了。
他没有怒,没有喝斥,也没有拔刀。
可光是那双眼,就足以让他们心底发寒。
那是一种从容、冷峻的俯瞰。
像是他根本不用与他们爭什么。
可正因为这份俯瞰,
让他们更加觉得羞愤、难堪。
梁敬宗狠狠一咬牙,
他再也压不住那份被逼出来的恼怒。
“够了!”
他猛地出声,声音沙哑,却带著一种被逼急的尖利。
“你这小子,休得胡言乱语!”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可仍努力挺直脊背,让自己看上去还像个在呵斥下属的將军。
“你……你这番言辞,无凭无据!”
他死死瞪著萧寧,
“你这是誹谤,这是中伤!凭什么冤枉我等弃城逃敌?凭什么信口开河,顛倒黑白?!”
杜崇武立刻接了话,
“不错!”他高声道,语调硬生生拔高,几乎像是要盖过自己內心的慌乱。
“你这小子是何居心?!”
“军中有军中之法,哪容你信口造谣!”
“你——”他指著萧寧,
“你一个新入军中的小卒,竟敢妄议上官?这是何等放肆?!”
那一声“放肆”,几乎是喊出来的。
萧寧没有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著他们。
那一眼,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