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声止,天地间忽地一静。
连马儿都似乎察觉到什么异常,发出几声低低的鼻鸣。
拓跋焱抬手,示意全军止步。
“原地待命,前进者斩。”
他声音极低,却带著锋刃般的冷意。
三千人立刻勒马。
风掠过他们的披风,吹得铁甲发出“哗啦”的轻响。
一时间,天地间只剩呼吸声。
“开著的……”
副將喃喃出声,神情惊疑。
“这……什么意思?”
没人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那道开著的城门。
那城门在风中微微晃动,木铰发出轻轻的“咯吱”声,像是被风推,又像在招手。
拓跋焱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里。
他神情极冷,眉头紧锁,指尖轻轻摩挲著韁绳。
心头的直觉在疯狂敲打。
——有问题。
他不信这世上会有这种事。
一个有守军的城,绝不会在敌军临门时开著城门。
除非——这是计。
可若是计,又为何这般安静?
若有伏兵,理应在门內布阵,可他远远望去,那门內一片漆黑,连一点火光都无。
风在吹,雪被捲成白雾,掠过他的肩。
他忽然觉得,天地间都静得过分。
“全军止步。”
他再次低声开口。
“谁都不许再近一步。”
“是!”
命令传下。
三千骑列阵不动,三千马立如山。
风声绕著他们呼啸。
拓跋焱的目光仍紧紧盯著前方。
他忽然想起拓跋努尔出征前说的那句话——
“平阳若真空,便该去看。”
如今看来——这“空”,怕是要命的空。
“將军……”
副將又低声开口。
“城中,莫不是……真无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