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抬眼。
眼底终於有裂痕。
拓跋蛮阿的声音像在一点一点地撬开她心中的缝。
“我手握通关密令。”
“我主持朝政。”
“我能给的……是你一辈子做侍女也不可能见到的荣华。”
侍女喉结轻轻动了一下。
拓跋蛮阿再补上一刀。
这一刀不重。
却是关键。
“你若帮她。”
“等大汗回朝。”
“你会被以通敌之罪处死。”
侍女的手指开始发抖。
拓跋蛮阿慢慢抬眼。
目光稳。
气息沉。
“帮我。”
“你活。”
“帮她。”
“你死。”
空气里只剩火盆微弱的跳动声。
侍女沉沉呼了一口气。
她的眼神终於变了。
那是由犹豫变为决意的那一瞬。
她將水放下。
伸手去解绳。
麻绳鬆开。
血色顺著拓跋蛮阿手腕流下。
他站起来。
脚有些不稳。
但脸上已恢復了他身为辅政大臣时的冷与权威。
他看著侍女。
声音低沉,带著命令意味。
“帮我逃走。”
侍女点了点头。
门轻轻被推开。
风雪再次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