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一场巨大的羞辱。
萧寧却毫不意外。
他看著沈铁崖,仿佛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继续。”
萧寧淡淡开口。
沈铁崖抬头,眼神闪烁著某种明晦不明的自负和投机。
“我……倒是可以给陛下一些建议。”
萧寧挑眉:
“说来听听。”
沈铁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直视著萧寧:
“我劝陛下——还是放了我为好。”
这句话落下,火光一跳,无数士兵同时绷紧了下顎。
沈铁崖继续道:
“陛下若放了我,我还能代陛下向大疆国求情。”
“我在那边,也算有些名望。”
“我劝他们网开一面……饶你一命。”
沈铁崖不知死活的继续道:
“若陛下愿意俯首称臣,大疆国甚至愿意封你为——”
他顿了顿,自以为是在给萧寧天大的“恩赐”。
“——安乐公。”
整座城池像被雷劈中一样。
所有人呆住。
赵烈脸色彻底白了,从头到脚像被刀刮过。
无数军士震惊地看著沈铁崖。
——他刚刚还哭著喊自己“对兄弟无愧”。
——刚刚还哭著喊“从未背叛北境”。
现在呢?
竟然在萧寧面前,劝当今大尧皇帝:
向大疆称臣?
受大疆封號?
放弃大尧?
这……是前所未闻的耻辱。
萧寧冷冷盯著他,连讽刺都懒得做,只是静静看著一个人如何一步一步把自己的脸撕乾净。
沈铁崖却不知自己说了什么荒唐之极的话,还继续道:
“陛下,您或许不知道——”
“此番大疆南下,势不可挡!”
他双手撑著地面,仰著头,一字一句说得极重:
“你……必死无疑!”
他是真的这样认为。
他还沉浸在自己假死前的那段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