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他之后,不想理他就请他离开。想留他住几日,就把人带去你府上住两日再把他送走。”谢琅道,“他有家有院,你不用担心他会赖在你这里不走。”
霍去病闻言,莫名松一口气,“吃好就去。”说着盛一碗汤。
“少喝点。”刘彻皱眉道,“年轻气盛吃千年人参,小心补的流鼻血。”
霍去病手抖了一下,汤险些洒了,“千年人参?!”
“一两百年的,他也不好意思拿出来。”刘彻瞥一眼谢琅,“何况还是招待你舅父和你。”
霍去病看了看碗里的汤,犹豫不定,“喝还是不喝?”
“喝吧。”谢琅道,“喝了有可能燥的睡不着,不喝你今晚也睡不着。”
霍去病想说他不失眠。一想他亲爹找来了,端起碗把汤喝掉,就啃鸡翅膀。
小七本来还想尝尝,经刘彻这么一说,鸡腿吃完就不敢再吃鸡肉,改吃凉拌菜和糕。
饭毕,卫青和霍去病随刘彻回城。
小七关上大门就往谢琅身上跳。
谢琅抬手挡住他,“干什么?”
“去病叔叔的生父找来了,我高兴啊。”小七咧嘴笑道。
谢琅无语,“这事的关键不在他生父,而在我。”
“我知道。可是去病叔叔想起来就要给你当儿子很烦的。”小七说着还皱了皱眉。
谢琅揪住他的耳朵,“有空想这些,不如去看书。上午和去病玩半天,下午不准再玩。”
“我不玩。”小七打个哈欠。
谢琅忙说:“也不准睡。”
“不睡。”小七去屋里拿个帽子、围脖和手套,把自己裹得只露一双眼睛,在院子里看书。
冬天人容易犯困,睡习惯了,以后站在外面都能睡着。谢琅见他这样也没管他,该干嘛干嘛去。
次日上午,谢琅打开大门通通风,就听到哒哒的马蹄声。走到路边,打北面驶来一匹马。
经江充整治几年,如今还敢在刘彻新修的驰道上狂奔的可没几人。谢琅抄着手等片刻,果然不出他所料,是霍去病。
“你父亲走了?”谢琅等他下马才问。
霍去病嗯一声,牵着马就往屋里走。
谢琅见他这副样子很想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回家呢。
“何时走的?”谢琅跟上去。
霍去病:“今天早上。三叔,他——”
谢琅指着旁边的树,“马拴好再说。”
霍去病把缰绳扔给仆人,随谢琅到西偏房,“他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炉子上有水,谢琅给他倒一杯,让他喝点暖暖身子,“为何这样说?”
“陛下说我长的像他,我以为他是舅父那样,就比舅父年龄大点。”霍去病回想一下,“没想到他是你大伯那样。”
谢琅:“你生父五十多了?”
“四十有五。”霍去病道。
谢琅明白了,“你说他的精气神很苍老?他有俸禄,按理说不该这么显老才对。难道是病了?”
“看起来身体不大好。我没问。”霍去病说着,一顿,“我想问,问不出口。”
谢琅点头,“我能理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给他五百金,足够他看病吃药,安度晚年。”霍去病看向谢琅,见谢琅等着他继续说,“我不想伺候他。”
“你还想伺候他?”
霍去病转过身,小七从外面跑进来,带来一股凉气,“干什么去了?”
“和虎子上山了。”小七拿掉帽子,“他又没养过你,也没来看过你母亲,都不值五十金。你给他五百金,也不怕把他的胃口养大,三天两头找你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