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亚里斯回过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战场。将和血尸大公爵战斗的场地完成隔离之后,他就彻底失去了对战场的掌控。但是现在看来局势似乎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虽然自己的精力被那个血尸严重牵扯,但这场战斗说到底也不过只进行了两分钟,对于整场战局而言影响不大。此刻半树人们已经和那些叛军打做一团,这些个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几乎都可以做到一打五的程度。既然局势还没有完全失控,自己的计划就依然可以照常进行。当务之急是立刻重新为自己植入共生树,没有了共生树的拜树教成员充其量就只是个没什么攻击力的纯血牛罢了。好在自己早就有所准备,未被血毒污染的种子现在就在自己手中,只需要找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就可以完成共生树的再次植入。到时候自己的战力虽然会有所下滑,但只要不面对刚刚那种敌人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一道黑影掠过,安提亚里斯抬头看向天空,除了夜空之外并未见到那些飞来飞去的虫子。难道只是错觉?他没再多想,很快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从贴身衣物上的口袋中取出了一粒种子。他小心翼翼地割开自己的皮肤,迅速将其塞了进去。温热的血液滋养着树种,这枚种子立刻开始了生根发芽。三分钟,他只需要三分钟就能够恢复到全盛状态七八成的实力,只要那些半树人能够顶住三分钟……天空再次掠过一道黑影。神经高度紧绷的安提亚里斯猛地抬头,这一次他捕捉到了那黑影的来源。一只飞鸟,似乎还是某种猛禽。不同于上一次,这次的飞鸟似乎没打算遮掩自己的踪迹。“哒,哒,哒……”清晰的脚步声自巷口响起,一个略显瘦削的人影出现在了巷子口,沉默地注视着巷子尽头的安提亚里斯。那飞鸟的高度越来越低,最后一个俯冲稳稳站在了这人肩膀处的一根树枝上。安提亚里斯与那人影对视了片刻,他的脸色再次阴沉了下来。这位刚刚经历一场鏖战的大主教从地面艰难站起,尚未完全发育好的共生树在他的催化下在右手中异化出了一柄短剑于身前进行格挡。“狂热的信仰、不死的身躯、无穷无尽的战斗,你其实已经知道自己在面对谁了。安提亚里斯,你早该明白,身为一名拜树教信徒,举剑反抗树神本就是不智之举。”那人语气严肃地批评,声音却让大主教感觉有些熟悉。待到那人影走近,安提亚里斯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脸。“你是……”他见过面前这个年轻人,大主教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找到了与之相匹配的那张面容:“萨缪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还记得我?”“记得,我上一次返回圣城述职的时候见过你。”“想起来了。”阴影中的那人点了点头说道:“卢修斯枢机托我来看看你的近况,如有意外还可以照应一下。”安提亚里斯闻言沉默了下来,然后忽然勾起了嘴角笑出了声。照应?什么照应?是拘捕,是审判!卢修斯老师果然还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果然还是不承认染垢者道路的正确。但已经无所谓了,塞勒斯老师那边自己也已经仁至义尽,萨缪尔说的没错,自己早该想到自己到底在对抗什么。自己在对抗的从来不是什么叛军,也不是什么多林,而是那位正在复苏的创世者,是拜树教所信仰的那棵树!染垢者就是对的,树神就是会以这样的形式复苏!可是没有意义了,因为这一切塞勒斯老师都没有告诉自己。自己的两位授业恩师,自己追随的那位将自己视为工具,自己背离的那位派人来拘捕自己。城内还有近千名半树人正在鏖战,还有三个未被转变成半树人的圣教军骑士团正在待命。自己还能殊死一搏,自己还有翻盘的能力!但他忽然不想这么做了。安提亚里斯垂下手中的短剑,扶着墙喘了两口粗气问道:“卢修斯老师……他还好吗?”“枢机大人很好,除了处理事务和苦修之外很少做别的事情。”安提亚里斯放下了一些戒心,重新坐回了巷子深处:“这里的事情老师知道了吗?”萨缪尔点点头:“大体情况有所了解,剩下的会等我返回圣城时进行汇总提交。”安提亚里斯点点头又问道:“卢修斯老师和塞勒斯老师现在……”萨缪尔摇了摇头道:“这个你就先别问了。”“好。”安提亚里斯靠坐在墙角,他的体力正在恢复,刚刚强行驱动共生树的操作延缓了他的复原时间,接下来的几分钟他需要认真调息,将自己与共生树调和到最好的状态。他一边引导着共生树在体内扎根生长一边问道:“朋友,我返回圣城后,还能见老师一面吗?”萨缪尔没有回答。安提亚里斯抬起头,见到了对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大主教,您刚刚这句话中一共有三处错误……”---周围的一切逐渐有了光彩,埃德仿佛摘下了遮蔽视野的墨镜,在度玛的带领下重新从世界深处来到了表面。二人此刻的位置正是冷杉城西部的城墙附近,时间来到夜里,玩家们的攻势虽然有所减弱但并不算明显。失序世界现在已经有了不少其他时区的玩家,再加上一些本就:()异界入侵?一把抓住炼化成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