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幽冥通识宝鉴轻轻震动。
阎王摸出来点开,果然是谢长安。
【谢狐狸:新床榻可还适应?】
阎王盯着这行字看了两秒,回复:“你怎么知道?”
【谢狐狸:猜的。凌将军细致,见你不适,必会安排。】
这话说得温和得体,可阎王莫名品出一丝别的意味。他想起昨夜谢长安那点若有似无的醋意,唇角微勾,故意回道:“凌将军确实细致。狼皮垫子很暖和,腰舒服多了。”
【谢狐狸:狼皮垫子?边关苦寒,狼皮确是最佳之选。凌将军考虑周到。】
“确实。”
【谢狐狸:那陛下不如多在边关住些时日,有凌将军悉心照料,臣也放心。】
阎王低笑出声,回下道:“好的。”
这次,那头沉默了足足十息。
【谢狐狸:我说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阎王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难得能逗逗谢长安。
他心情莫名愉悦,也不再逗他,转而说起正事:“今日凌岳提供了三处可疑地点,可能与破军枪有关。其中一处是慈幼局,皆是女眷,不便探查。”
【谢狐狸:慈幼局……我有些印象。不过……】
“不过什么?”
【谢狐狸:不过若真是幕后之人藏枪,选在庵堂风险极大。除非……庵中有人接应。】
阎王眸光一凛:“你的意思是,慈幼局可能已被渗透?”
【谢狐狸:仅是推测。陛下可让白无常暗中探查,他机灵,扮作香客或迷路书生皆可。黑无常伤势未愈,不宜妄动。】
“知道了。”阎王顿了顿,又敲下一句,“京中如何?”
【谢狐狸:一切如常。只是翻阅古籍时,找到一些关于‘蚀魄煞’的记载,与先前推测吻合。那暗红粉末,可能与某种炼制过的‘血晶石’有关,遇血气杀气会活化。】
两人又交换了些情报,直至夜深。
临结束时,谢长安忽然发来一句:
【谢狐狸:狼皮垫子虽暖,但毛燥,易生静电。陛下若觉不适,可让人再铺一层棉褥。】
阎王盯着这行字,半晌,回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谢狐狸:略懂。毕竟……某些人皮肤娇贵,受不得糙。】
阎王耳根一热,没好气地敲字:“睡了!”
【谢狐狸:嗯,晚安。】
放下宝鉴,阎王躺在柔软床榻上,帐外寒风呼啸,帐内暖意融融。他闭着眼,脑海中却浮现谢长安在灯下执笔书写、眉目温和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另一边,白无常和黑无常的营帐内。
白无常盘腿坐在榻上,手里捧着幽冥通识宝鉴,眼睛瞪得溜圆,手指飞快滑动。
黑无常坐在他对面,正用一块软布擦拭自己的黑刀。刀身幽暗,映出跳跃的烛火。
“我的天……”白无常忽然低呼一声,抬起头,满脸兴奋,“老黑老黑,你快看群里,都炸锅了!”
黑无常抬眼:“何事?”
“都在说凌岳将军给陛下换床铺的事!”白无常把宝鉴递过去,屏幕上消息刷得飞快——
【天天勾魂好无聊:听说凌岳将军给咱们陛下送了张狼皮软榻?还亲自写的字条?有图吗有图吗?】
【孟婆汤兑水了吗:我在地府都听说了!西北那边的鬼差说的,绝对可靠!凌将军亲自挑的狼皮,最厚实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