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过手机看到对面给自己发来的照片,轻轻挑了下眉,扬起唇打下几个字。
出来时瞥见前方挡住一个身影,下意识避让。
“好事将近。”那人突然出声。
姜珣顿了顿,抬起眼看到齐政清倚靠在墙边,身上酒气冲天。
她微微笑:“齐总也带着自己人在这聚餐呢。”
齐政清嗯了一声,丝毫不避讳地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没点火,手里的火机反复打开又合上。
视线垂落,紧紧盯在她左手中指那枚精巧的钻戒上。
签字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甚至是更早,凌晨四点裴砚舟的社交账号就发布了那张两枚戒指贴在一起的照片,公开索要名分。
那个死绿茶男。
知道今天自己会跟她见面,完全就是做给他看的。
偏偏姜珣还真的回应了。
他不甘,忮忌,却也无可奈何。
姜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关心,找个借口打算离开,聚餐即将结束,她作为老板总要去收尾。
擦身而过时,齐政清突然伸出手,死死钳制住她的手臂。
“齐总这是什么意思,”姜珣挣了几下没挣开,忍住给这个合作方一拳头的冲动,笑道,“如果对合同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跟部门协商,私底下动手动脚会不会太有损贵公司形象了。”
“你知道跟合同没关系。”
齐政清语调很低,指尖夹起烟随手扔到地上,动作强硬地把她身子拉近,弯下腰将额头靠在她肩膀上,“你也知道我不在乎形象。”
姜珣表情不太爽利,力量的打压差距让她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再次冒了点沸腾的气液,她抬起腿,膝盖猛击上他的腰。
她向来不爱穿裙装,就是因为裙子打架太不方便,完全比不上裤子。
齐政清闷哼一声,手上力度丝毫不减,他缓了缓疼,“……我睡不好,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想你,想见你,我真的,真的……”
当年是他太年轻,总觉得某些道德是要遵守并执行的,把自己困在一个怪圈里。
直到彻底接手公司,父母不再把他罩在全世界都是友好和善的假象之下,他才知道,什么规则,什么仁义道德,什么亲疏远近,只要有利益,只要手段够强够硬,任何东西都可以舍弃。
名利场上,一切皆是筹码。
那个瞬间他才清楚自己因为那么一小点世俗默认的既成规则,就把人推远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我给你发了很多很多信息,打过很多很多电话,你一次都没接过,”齐政清断断续续地说着,听到体内好像有骨头断裂的声音,忍着疼,“三年了,我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后悔,阿珣,我真的很想你,我想……”
“不重要,”姜珣终于打到他松力,扯住他的头发拽离自己的身体,“陈年往事罢了,齐总你再这么死缠烂打下次就不仅仅是肋骨受伤了。”
她推开齐政清的身体,没有理会他是否能维持身形不倒,随手扯过一个服务员说洗手间门口有个酒鬼,让人去查看情况,才返回包厢。
将员工一个一个送上出租车带走,她站在外面又吹了会儿冷风,才上车让助理送自己回家。
家里没开灯,只能就着皎洁的月光看清客厅布局。
姜珣刚扯下围巾扔到沙发上,后背就贴上一具滚烫的胸膛,脑袋凑到她脖子里一个劲地嗅嗅嗅。
“喝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