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边去。”
无论卫鹤怎么拉他都不愿意起身,趴桌子上趴舒服了。
没办法,只好找来床厚厚的被褥盖在他身上。
沈安恨恨地盯了他一眼,认命了。
不要早朝的人真好啊。
卫鹤还得先回去换朝服,还是方渡聪明,早早穿在身上。
方渡打了个哈欠,蹲在大门口等着什么。
“你的车马呢?”沈安茫然地看着门外,空空如也。
“您是说要和小人挤一块吗?”方渡抬头,斜眼看了她一眼。
沈安是偷溜出来的,她点头:“废话。”难不成要她徒步走回去吗?等走到宫中,早就下朝了。
方渡道:“怎生不与你的小将军一块。”
“本宫看你是糊涂了,他都说要先回去一趟。”
“哼。”
车马到了,沈安想也没想直接坐了上去。车夫也没拦着,早就眼熟沈安了。
方渡紧随其后,可是这车只能容纳一人,是以,两人只能挤着。
“你过去点行不。”沈安挤了挤他。
“这么点位,过不去!”方渡挤回去,还翻了个白眼,“消停会行不,先想想看怎么不被人看见我们坐一辆车罢。”
沈安终于坐稳了:“婆婆妈妈的,看到就看到了。那有什么的,反正大家心知肚明你是我的人。”
马车停在宫门口,沈安匆匆下车,回头看去,一个熟悉的人影也没瞧见。他们来得不算早,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大臣入宫了。
那些人臣见到沈安,寒暄了一番,又继续赶路。
虽然方渡是沈安的人早就摆到明面上了,可他们还是分得很开,没有一齐走。
结党营私的事还是不要那么嚣张了罢。
两人分别后,沈安匆匆走着,心中不断祈祷,千万别和沈玄湛碰面。
她一向运气很好。
运气很好,哈哈。
沈安刚走到含元殿门口,好巧不巧,她哈哈道:“父皇晨安。”
沈玄湛颔首:“昨晚没睡?”
沈安忙摇头,道:“睡了一会。”
“你很紧张?”
“没呀——”沈安直愣愣看着沈玄湛的眼睛,眨了眨。
沈玄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走到龙椅前,坐下。
他侧身靠在扶手上,无慵懒之意,反倒有些庄严。
沈安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说实话,她一直在等撤去帘幕的那日。终日躲藏在后面,好生无聊,一点话不得说。
人早就齐了,见沈玄湛坐下。群臣叩首,行礼。
卫经义没来,卫鹤来了。
他虽没有站在父亲的位置,朝服上也是狮子纹。沈安醍醐灌顶,突然就开窍了。沈玄湛定然忌惮卫家……她不明白,那为什么还要让傅灵英同卫家定下婚约,岂不是更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