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被褥向上一拉,捂住脑袋,舒舒服服地卷起自己:“走好。”
一阵激烈的噪音,吵吵闹闹的。
展明煜从被窝里爬出来,推开门,盯着打雪仗的宫人们。
这么点破雪,也能玩起来?有够无聊的,也挺可怜的。
没见过雪。
流光抛起雪球砸他——与其说是雪球,不如说是泥球,黑糊糊的。
展明煜单手接住:“……”他头一次瞧见黑泥似的雪球,居然不是略微透明、硬邦邦的。
流光扬眉:“玩不玩?”
展明煜手掌倾斜,雪球摔落:“不玩。”这点薄雪,玩什么玩。他可是见过没过膝盖骨的厚雪。
人比人气死人。
他又躲回去睡觉了。
昔乾斜挂在床边,屋内很暖,不会冻着剑。
5。
方渡。
方渡发呆、发呆发呆发呆发呆。
方渡回神,蓦然失神走到庭院里,虔诚跪拜。
“拜托了,冻死他们吧。”
“拜托了,冻死他们吧。”
“拜托了,请冻死他们。”
雪,雪神啊,不知道有没有,请冻死他们。
这般祷告一炷香的时间,小雪逐步停歇。
方渡起身,拍走灰尘,忽变脸色,冷道:“没意思。”
方渡望着东边,最后一次:“去死。”
到底在执着什么……
6。
傅灵英躲在粉墙后,扣下墙皮,看着雪中二人……
她深呼一气,想着:“关系好一些罢了。”
那场面全刻进傅灵英眼底,沙沙的雪,落地无声。四下无人,也是无声。
互诉衷肠的话语,一字一句灌进傅灵英脑内。
傅灵英傻眼,怎么可能。
她耐住寂寞,长久站在那,失魂落魄。她双腿沉重,迈不出半步,说不出片语,只能用眼睛去看。
看两人拥抱,看两人送别。
恶心。傅灵英反胃,不是舅侄吗?
傅灵英手指刮墙,刺拉拉地,激荡起鸡皮疙瘩。
7。
【一封冬至来信】
吃汤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