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言难尽啊,老弟我到鬼门关边走了一圈,差点命都没有了,早就没有吴王那里做了。”袁袭长叹一声,“罢了,不说这些事情了,我带来了些好酒,咱们老弟兄见面,当浮一大白才是,不说那些不高兴的事儿。”
男人相聚,就没有几个不喜欢喝几杯的。就算心里有点小戒备,几杯酒下肚之后,也会放松一些警惕。所以,但凡平常不太好开口的话,都会借着几分酒意去说。
一听说有酒,钟传立即就忘记去纠结袁袭是不是杨行密的人了,立即吩咐了厨房准备了几样好酒。
“我说钟兄啊,”带着几分微微的醉意,袁袭终于打开了话匣,“如今这天下大势,群雄并起,战乱纷纷,钟兄就没有想好自己下一步该怎么走么。”
“袁兄,都说了,咱们好好喝酒,不说这些事情,”钟传当即就酒醒了半分。虽然这酒确实够烈,这才两杯酒下肚,钟传就已经感到脑袋不听使唤了。可是一听到这话,钟传当即就想到,袁袭是不是来替杨行密做说客的了。钟行密的节操他可是知道,虽然他惹不起,可并不代表他不能绕着走。
“钟兄,不是你想的那样,”袁袭轻咳一声道,“你和我都只是这乱世的一介小民,就算我们不想建功立业,可至少得保护得妻儿的周全吧。都说良禽择而栖,钟兄就不替自己的妻儿早做些准备?”
“袁兄,你要是再替吴王说话,可别怪我翻脸了,”钟传当即脸色一变道。越听袁袭的话,他就想当然的认为,袁袭就是替杨行密来当说客的来了。
“钟兄误会了,我给吴王效力三年之久,我还能不知道他的为人么。我是替钟兄担心啊,钟兄若是不早做打算,吴王只怕很快就会盯向你了。毕竟,卧榻之侧,吴王可是不容他人酣睡的。”
“不好了,不好了,”似乎是为了印证袁袭的话,钟传正在思考袁袭的话的真假,便见到有小兵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成什么体统,慌慌张张的象什么样,”钟传威严的喝道。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的人,”小兵慌张的答道。“还好我们关门及时,要不然,差点就被他们赚入城中。”
“有敌袭?看清楚了没有,到底是哪路的兵马?”钟传微微一愣。这一年多以来,抚州还算安静,是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打他的主意?
“好象…好象是打着吴王的旗号,”小兵想了想道。
钟传的脸色变得凛然起来,冷冷的瞪着袁袭:“你现在还说你不是姓杨的派来的?”
“天地良心,我袁某可对天发誓,绝对不是受吴王之托。”袁袭信誓旦旦地说,“倒不妨和钟兄说话吧,我这一年多来可是没有替任何人做事。大病了一场差点没有了命,不过,幸亏得端王派人救治,这才活下一条命来。这次来见兄弟,我也是主动请缨,想替端王当一回说客,也算是回报了端王的救命之恩。但信不信,全赖钟兄自己做主。”
“既然这样,那此事押后再说,”钟传将信将疑的看了袁袭一眼,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袁兄请便,我要先去城头看看。”
说罢,拔腿就往外走。袁袭适时的跟上:“也罢,钟兄既然不信,我且随钟兄去城头一看便知。”
城墙下面,杨行密的兵士已经摆开了阵势,一副要攻城的样子。袁袭才一出现在城头,就有杨行密的人看到了他,初见时还以为是鬼,再仔细看才确认是袁袭本人,立即便有人报告了杨行密。
“袁公,孤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负孤王。”杨行密悲愤的喊话过来。
袁袭也有些心虚,真算起来,杨行密确实是对自己不错,可是端王那里他又如何说?况且,端王不只是对他不错,对天下百姓也确实是靠谱。相比之下,吴王对自己的不薄,也不过是有赖于他的帮助。
想到这里,不由徒生了几分勇气,远远的喊话道:“袁袭已然身死,欠吴王的,也该一笔勾销。如今的袁某是重生之人,今日不过是来老友这里做客,袁某接下来两不相帮,有一句话还是想多说一下,还望吴王以天下百姓为重,不要妄生杀戮。”
杨行密远道而来,怎么可能听了袁袭这几句话便打道回府。
再说,他过来收拾一下钟传,一是出出被其它几个人压着的闲气,二来也是看不惯钟传居然不主动投靠自己的路数。再说,偌大个江右,怎能有两个人做主?
于是,杨行密一声令下,立即就人如龙马如虎,掀开了攻城的大幕。
但是,杨行密势大,但钟传可是在家门口作战,岂能轻易认输。双方你来我往,交战数日,互有死伤,但是杨行密的军队硬是不能前进一步。
某一日,杨行密正在营中苦思破城良计,忽见小兵急急忙忙的闯进来报道:“大王,不好了,不好了,急报,端王,端王他…他抄了我们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