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抚州城下,就是这种爆炸物,让他许多的士兵丧失了性命。他以前只知道只有彭剑锋的兵士们拥有这种利器,却不想钟传也有了火药。他更加确信,钟传已经和彭剑锋暗通款曲了,而从中牵线者,定是那该死的袁袭。
杨行密至今想不明白,他对袁袭可谓是优礼有加,他为什么会背叛自己。
“怎么回事,”杨行密威严的喝令。
“我去看看,”亲兵丢下一句话,立即策马跑到了前面。不过片刻之后,便匆匆跑回来,“王爷不好,前面山体崩塌,无数巨木岩石掉落下来,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哪里是山体崩塌,还不快派人赶快去察探。行伍多年,杨行密可不敢心存任何的侥幸,这熟悉的爆炸声,一定是有人故意所为,这天气晴朗无雨无冰的,怎么可能会有山体崩塌的事情发生。
杨行密起于微末,如今能贵为王爷,可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拼杀过来的,自然不乏勇毅之心,不假思索的,他便驱马来到了前面。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如今能称霸一方的,都是一身胆色和武功,唯独有些不一样的便是彭剑锋了,他不仅生生白白净净,和个读书人一般,而且基本上没听说他有武功的事情。这样的人也能被封为王,杨行密打死都不甘心。
杨行密不会明白,哪怕是黑火药,个人的勇猛都毫无意义。所以,彭剑锋坐拥穿越者的利器,才不会和别人斗匹夫之勇。
杨行密才走了十几步开外,又听到了一阵阵巨响。这会他看清楚了,前面的山道上,又滚下了不少巨木和石块,就是说,他们前行的道路,已经被完全的封死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杨行密还来不及发出他愤怒的呼声,又惊恐的听到,他们的身后,也同样的被碎石堵了个严严实实。
他可怕的想到了一个成语,那便是瓮中捉鳖。只是,可耻的是,他就是瓮中那可耻的鳖。
更可耻的是,此时,山谷的两方上空,突然响起了异口同声的声音:“投降免死,举手不杀。”
杨行密的字典里,如果他有字典的话,从来没有过投降这个字眼。
可是,当几十个拖着长长的黑烟的包裹扔入他的兵士们中间,瞬间便带十几条生命,还有那不经意出现的箭矢,悄悄的收走他的得力将领们的生命,恐怖开始在山谷里漫延。
在这个狭长的山谷里,有着杨行密的两万精兵,可是,被火药炸死以及被箭支射死射伤的,最多也不到一千。可是,这种压抑的,只能活生生的被人家当作猎物,自己却毫无反抗之力的感受,确实让人郁闷。
部分胆小的士兵,本能的扔下了武器,举起双手跪在了地上。而勇敢和怯弱具有同样的可怕的传染性。只要有人开了这个头,便有更多的人扔下武器作出求饶之状。果然,这样一来,那些可怕的包裹,便不再往他们头上招呼了。
杨行密本来有将近一千名的亲兵,这可超出了他这个吴王的规制。可是,哪怕这逾矩的亲兵,此时也奈何不了更多毫无战意的士兵。
近两万名士兵先后举起了手投降,光靠他们这一千来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在向山上喊话,得到对方确保吴王的性的承诺之后,他们也不甘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战斗进行得索然无味,朱瑾甚至还来不及热身,杨行密就成为了他的阶下之囚。朱瑾觉得,这样的战斗,一点都不带劲。
可是三弟和自己说,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上上之兵法。虽然三弟被他强行的留在了金陵,可战斗都是按照三弟的规划在进行的。所以,尽管三弟的武功连自己的一合之敌都不如,他还是对三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在朱瑾出征的时候,周仆也带着驯化好的海东青适时的出现在了彭剑锋的面前。他们自然很容易的得知了杨行密的退兵路线,彭剑锋的脑海中又有详尽的大别山的地图。朱瑾需要做的,只需让他的人提前在这里设伏,然后顺利的将杨行密抓了起来。
杨行密真心的不想成为阶下之囚,可是,他又不想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虽然觉得屈辱,不过,见到他的时候,朱瑾倒也没有太过为难他,只是客气的和他打了招呼之后,仍给他吴王的礼遇,却是押着他赚开了庐州的城门。
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有擒贼先擒王,朱瑾渐渐的有些明白了三弟的用心。成功的俘虏了杨行密,他们自己人的伤亡甚至不到两位数。而且,还避免了殃及庐州城里的无辜平民。如果战争都象这样的进行,以后象他这种武夫,可是越来越会没有了市场。
彭剑锋原本以为,和杨行密的战争一定会是一场苦战,毕竟,人家也是拥有一个半省的地盘的吴王。
却没想到的是,才三个月不到的时间,朱瑾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吴王杨行密。虽然其它州府仍在他的手下将领们的手中,但只要杨行密在手上,他们很容易的就能将庐、洪二州的地盘纳入囊中。
听说朱瑾已经抓住了杨行密,并且顺利的进行了庐州,彭剑锋再也坐不住了,带着自己的一百亲兵,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
“燕王,我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你,以前我俩也并没有什么恩怨,可为何你却处处和我作对?”甫一见到彭剑锋,杨行密就百般幽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