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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下的博弈(第1页)

门闩滑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林晚照拉开一道门缝,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粒立刻扑了进来。门外,周干事裹着件半旧的军大衣,没戴帽子,头发上落了一层薄雪,眼镜片上也蒙着雾气。他手里没拿公文包,只提着那盏熟悉的马灯,昏黄的光晕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周干事。”林晚照让开身子,声音带着一丝刚被吵醒的沙哑和恰到好处的拘谨,“您快请进,外面冷。”

周干事点点头,迈步进来,随手带上了门,阻隔了大部分风雪。他站在门口,目光习惯性地迅速扫过整个工具房——土炕、破灶、简陋的桌凳、墙角堆放的少许口粮和柴草,最后落在那盏重新被林晚照点燃、光线微弱的油灯上,以及林晚照身上那件臃肿却整洁的旧棉袄。

“打扰你休息了,林晚同志。”周干事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有些情况,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想趁晚上再跟你单独了解一下。”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清晰可见。

“您坐,周干事。”林晚照搬过屋里唯一一张看起来结实些的小板凳,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灰。她自己则退到炕沿边,半倚着,姿态恭敬而不安,双手下意识地攥着棉袄下摆。

周干事没坐,只是将马灯放在旁边一个破木箱上,摘下眼镜,从怀里掏出块手帕擦了擦镜片,又重新戴上。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公事公办的锐利,多了些知识分子的细致,但镜片后的眼睛依然清明。

“林晚同志,不用紧张。”他重新开口,语气似乎缓和了些,“就是随便聊聊。你到咱们三连,也有四五天了吧?生活还习惯吗?劳动强度能适应吗?”

“习惯,能适应。”林晚照连忙回答,“陈伯很照顾我,连长和同志们也都很关心。就是……就是给集体添麻烦了。”她垂下眼,显得愧疚。

“谈不上麻烦。建设北大荒,需要每一个人的力量。”周干事摆摆手,话锋却微微一转,“不过,最近连队里事情比较多,你也看到了。失窃案还没头绪,狼群又闹得凶,昨晚你这儿也不太平。王连长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来了。林晚照心中一凛,面上露出担忧和一丝后怕:“是啊,连长太辛苦了。昨晚……多亏了巡逻的同志。”

“嗯。”周干事点点头,像是随意地踱了两步,走到灶台边,目光扫过那口小铁锅和旁边的粗陶罐,“生活上有什么短缺吗?我看你这儿……东西不多。”

“不少了,不少了!”林晚照连忙说,“连里给的粮食够吃,陈伯还给了点猪油,已经非常好了。”

“猪油?”周干事似乎来了点兴趣,走到陶罐边,看了看,“老陈头是个实在人。他对你怎么样?”

“陈伯很好,话不多,但教我做活很耐心。”林晚照回答得很快。

“他有没有跟你提过,连队西面,那些废弃的旧工棚?”周干事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林晚照脸上,问得仿佛漫不经心。

林晚照的心脏猛地一跳。西面工棚!周干事怎么会突然问这个?是巧合,还是……他知道了什么?她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脸上露出一点茫然,努力回忆的样子:“西面……工棚?陈伯好像……提过一句,说那边以前打过井,后来停了,不让我们去。具体的……没多说。”她回答得半真半假,将老陈头白天的警告模糊地复述出来。

“哦?他没说为什么不让去吗?”周干事追问,眼神专注。

“就说……不太平,好像打出过不好的水,伤过人。”林晚照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这个时代人们对“不祥之地”本能的敬畏,“我也没敢多问。”

周干事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木箱边缘,发出笃笃的轻响。“不太平……”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咀嚼这个词的含义,“最近不太平的地方,好像有点多。草甸子那边,你这工具房外面昨晚……也不太‘太平’。”

他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如同手术刀,似乎要剖开林晚照所有的伪装:“林晚同志,你觉得,这些‘不太平’,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林晚照的心上。联系?他怀疑这些异常事件之间有内在关联,甚至……怀疑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与这些异常有关!

“联系?”林晚照适时地露出惊愕和困惑的表情,睁大了眼睛,“周干事,您是说……偷粮食的,闹狼的,还有昨晚我这儿……是一回事?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就是个干活吃饭的,啥也不懂啊。”她表现得像一个被吓到、完全无法理解复杂关联的普通劳动妇女。

周干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足足有五六秒钟。油灯的光在她脸上跳跃,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只有真实的惶恐和不解,看不到丝毫心虚或隐藏的锋芒。

终于,周干事移开了目光,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阶级斗争是复杂的,有时候,敌人会利用各种我们想不到的手段进行破坏。当然,也可能是自然现象巧合。”他顿了顿,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和钢笔,却没有打开,只是拿在手里,“林晚同志,关于你的家乡和来找叔叔的具体情况,上次说得比较简略。你看,方不方便再跟我说说,比如你老家具体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你叔叔林向农,当年是通过什么渠道来北大荒的?介绍人是谁?你叔婶工作的工厂全名叫什么?”

问题更加具体,也更加致命。上次的盘问集中在“现在”,这次开始深挖“过去”。每一个细节都可能成为戳破谎言的尖刺。

林晚照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她知道,最严峻的考验来了。周干事的耐心似乎正在耗尽,或者说,他掌握的线索让他必须尽快核实她的身份。

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不能慌,每一个答案都要在之前模糊框架的基础上,增加看似合理、实则难以追查的细节。要利用这个时代信息流通不便、档案管理可能存在疏漏的特点。

“我老家……是南江省,青河县,红旗公社,林家大队。”她报出一个真实存在的、七十年代常发水灾的县名和当时常见的公社大队名。“我叔叔……是六零年那会儿,跟着县里组织的垦荒队来的,说是支援边疆建设。介绍人……好像是我爹一个远房表亲,叫林有福,早就没联系了。我叔婶都在县农机厂上班,是……是铸造车间的工人。”她将叔婶的身份也说得具体,但车间工种是当时工厂里最常见的,难以核实。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周干事的反应。周干事低头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父母呢?”他头也不抬地问。

“我爹娘……走得早,我六岁那年,矿上出事……”林晚照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真实的伤感(这来源于原主的部分记忆融合)。

“哦。”周干事笔尖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别的什么,但太快了,无法捕捉。“一个人拉扯你不容易。你上过学吗?”

“上过几年扫盲班,认识些字,会写自己名字,算简单的数。”林晚照回答。这个文化程度符合她声称的贫苦出身,也解释了她能看懂养猪场简单记录的能力,又不至于引起对“知识青年”身份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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