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恐怕与宫中嫔妃有关,当年那人就想要置我于死地,前两年我去云庆县赈灾时遇刺,应该也与她有关,时至今日,她恐怕仍不会放弃。”
“况且,我手握重兵,如今也是父皇的眼中钉,他可是迫不及待想抓住我的软肋,好威胁我交出兵权呢!”
“群狼环饲,若是你因为小白与我扯上关系,麻烦只会接踵而至。”
素月不悦皱眉,她知道夏玄锋的处境一向不好,却没想到竟危急至此。
“怎会如此?你可是戍北军统帅,堂堂阎罗战神,怎么在京城竟然如此憋屈?”
“呵!北夷对我大夏领土虎视眈眈,北边诸城是我外公和母妃倾尽全力才得以保全的国土,万不可拱手让人。因此,戍北军须得常年镇守北疆,仅有少量兵力能随我回京。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下无人,我作为统帅,又能做到什么呢?”
夏玄锋苦笑摇头,倒也不嫌丢人。反正他在素月面前丢人的次数已经太多,早就习惯了。
“哦?你对自己的处境了解得倒是透彻。”司徒邈轻笑道:“看在柔柔和小月儿的份上,告诉你一点皇室秘辛好了。”
看在他担心小月儿遇到危险,深更半夜的一路随护的份上。
“肃王殿下,你瞧瞧那后宫,有几个嫔妃成功诞下皇嗣了?”
夏玄锋皱眉回忆:“已死的瑾妃诞下了二皇兄,丽妃诞下四皇兄和十一皇弟,淑妃诞下五皇兄,静嫔端嫔宜嫔各诞下九、十二、十五皇子,再加上我,便是大夏所有的皇子了。”
“这些嫔妃中,可有一个是诞下皇子之前就外家势大的?”
夏玄锋陷入沉思,瑾妃外家曾是当今皇上的太子太师,只可惜十几年前犯了欺君之罪被满门抄斩,瑾妃自己也被打入冷宫,很快便突发恶疾去世了。
丽妃生下四皇兄时,外家不过是四品官员,近些年才被擢升为兵部尚书。淑妃也是生下五皇兄之后,外家才被擢升为户部尚书的。
如此说来……只有我?
“唯有本王,母妃生出本王之前,外家就是手握重兵的镇国大将军。”
“你可知这是为何?”
“本王不知。”
“呵呵!”司徒邈冷笑两声,接着说道:“那是因为,前国师手中握着一种秘药,只要男人连续服用一段时间,就能使人只能孕育出女胎来。”
“他就是凭借这个成为皇上潜邸时期的食客,后来又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忽悠那皇帝以为他真有通达鬼神之力,这才有了国师一职。”
“而你,你能出生,是因为他当初御驾亲征,没来得及带够秘药,你是条幸运的漏网之鱼!”
“他为何要这么做!”夏玄锋喃喃自语,心中却对原因一清二楚。
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专权于己身啊。
权臣之女无皇子,那权臣自然不会费尽心机争权夺利,只会忠心听命于皇帝,好为子孙后代赢得荫庇;诞下皇子的妃子外戚又是皇帝一手提拔,被牢牢的控制在手心里,是升是贬在他一念之间,朝堂内外,皆是他的一言堂。
“好了,秘密告诉你了,夜已深,各自散了吧。”司徒邈将一脸八卦的素月和陷入沉思的夏玄锋一起赶下马车,自己先回国师府了。
二皇兄母族早就被满门抄斩,自己也双腿残疾,彻底失去了继位的可能,父皇为了集权,其余众皇子均母族势力低弱,也就是说,就算是在京城官场深耕多年的四、五两位皇兄,实际也并不见得拥有多少权利吗?
素月看看夏玄锋若有所思的表情,知道二哥的话恐怕对他大有启发。但此时更深露重,她不愿再陪他在这里思考人生,遂将小白塞进他怀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生怕小白闹起来追着她跑。
夏玄锋下意识接住小白,不过一愣神的功夫,一人一狐就只能对着素月绝尘而去的背影干瞪眼。
意识到自己又被主人抛下了,小白气得在夏玄锋怀里乱刨,吱吱嗷嗷的骂个不停。
夏玄锋哭笑不得,只好费劲的努力安抚小白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去找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