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三人还是在雀先生显示卯时已至后才到达山顶的悬鉴书院。
陆摇光扶着书院大门的朱红柱子大口喘气,许玉璋倒是一脸轻松,当然忽略被拖着上山趴在地上宛如死狗的苏楼枝的话就更轻松了。
“不是,我说……我们第一天就迟到,真不会被先生赶出去吗?”趴在地上的苏楼枝气若游丝的如是说道。
许玉璋则看向陆摇光,他们三人里若说谁对太上剑宗最了解,那就只有出身修仙界名门的陆摇光了。
陆摇光也累得够呛,低着头大口喘气摆摆手道:“不会,不会。就是会被先生罚罢了。只要第一堂不是剑道课就行。一般来说第一堂课都是一些基础介绍互相熟悉之类的。而且你放心,剑道课一般都是凌剑锋的先生上,凌剑锋的先生一般……”
陆摇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道晴蓝色的衣摆,他缓缓抬头一看。
“凌剑锋的先生一般如何?”
周越依旧身着昨天的内门弟子外袍,不同的是里衣的襟领和袖缘都是三指宽的玄端锦滚边,喻天地人三才,是悬鉴书院授课先生专用的里衣。
而此时山门晨雾未散,周越的宽袖已经在山门口投下了威严的阴影。
周越身后跟着其余十五位新弟子,为首的谢惟初疯狂给陆摇光打眼色,指了指周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就差没直接告诉他这位就是凌剑锋的先生了。
陆摇光吞了口口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就是上学第一天就迟到吗,不就是空气中灵压的细微变化吗,不就是……
不就是个鬼啊!这可是元婴修士啊!
“凌……凌剑锋的先生那叫一个剑若惊鸿,剑胆琴心,剑意凌云,简直就是吾辈之楷模!我心向往之!”
许玉璋在看到周越的时候就赶紧将趴在地上装死的苏楼枝拽起来了,还好弟子服上都有基础的清尘咒,总不至于让苏楼枝第一天就顶着一身土来上课。
许玉璋趁陆摇光还在那忽悠先生的时候把苏楼枝往后藏了藏,给他打了个手势让他整理一下因一路拖行有些凌乱衣服。
陆摇光还在那绞尽脑汁的想凌剑锋的好处,周越身后时惟与突然惊喜的说:“啊!三位师兄师姐你们可算来啦!我今早寅时和阿初去寻你们一同来书院时,见你们房中留了字条说去后山晨练,此时才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阻滞?”
“是呢,三位师兄师姐真是勤奋。”谢惟初也点头附和,说罢还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
谢惟初腹诽:笑死,刚写的,希望不会被周先生看穿。
陆摇光和刚活过来的苏楼枝闻言也不住的点头:“对对对,是这样的。我们……我们不太熟悉宗门结果迷路了!”说完还极其不自然的尬笑了几声。
只有许玉璋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谢惟初和时惟与看到这三人破绽百出的演技无语的抹了把脸,颇为哀怨的瞪了三人一眼。
“你二人不是住在凌剑锋和秩玉真君一起吗?”周越看着字条上明显未干的字迹挑了挑眉。
此话一出,身后的两个小团子立马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是……是啊,顺路就是中途顺路哈哈。”
这下无语望天的换到陆摇光和苏楼枝了,别说了,你两的演技也和我们不遑多让了。
此时许玉璋默默上前对周越躬身行礼:“先生,迟到就是迟到,弟子愿领罚。”
剩下四人此时也不再挣扎,皆默默上前行礼道:“先生,我们错了,弟子愿领罚。”
苏楼枝起身后又补了一句:“先生,此事皆因我而起,是我昨晚没好好听段先生的话,晚上未开窗,害的雀先生没进来。早上又睡过头迟到了,大家都是被我连累,您要罚就罚我一个吧。”
其余四人听苏楼枝这么说也赶忙说道:“弟子愿共同担责。”
周越目光扫过立于山门口的五人,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陆摇光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灵压被缓缓收起,周越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为太上剑宗凌剑锋内门弟子周越,这一年里会担任诸位的剑道先生。现在开始晨练,所有人下山绕悬鉴山跑二十圈。”
说罢瞟了一眼五人幽幽说道:“苏楼枝多加五圈,许玉璋、陆摇光多加三圈,谢惟初、时惟与你二人虽未迟到,可欺瞒师长为三人脱罪,也该当罚,你们二人加罚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