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某个原本存在的东西,被完整地收走了。
像是有人在极远的地方,把一片水面压进更深的水层里。
没有声音。
却留下了“本该有声音”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任何清晰的浪声都要让人不安。
悠真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心跳还在。
节奏稳定。
他没有消失。
可就在那一瞬,他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
如果她再压一次。
如果浪再被这样收紧一次。
也许下次,他听见的,就不是异常。
而是——
听不见自己。
那不是死亡。
死亡至少有一个终点。
而这是被从世界的回响里,一点点抹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又慢慢放松。
骨节泛白,又恢复原色。
他没有打算说。
因为他问出口,她一定会停。
他太清楚她的选择逻辑——
只要有人因此被拖进去,她就会先退。
可他不想成为那个理由。
不想成为那个,用自己的恐惧换她停下脚步的人。
他宁愿自己先学会站稳。
哪怕站在她听不见的地方。
傍晚过后,凛结束基础训练,准备离开。
天色已经开始下沉,冬日的光线短促而冷,训练场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木桩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
她把刀收回刀袋,正要转身,视线却在不经意间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