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刀的手更紧了一分。
鬼又看向凛:
「你被拉回来了。」
「你想往前,但你会停。」
他像在陈述,不带嘲笑。
然后他说出第三个术。
「血鬼术——代价显影。」
阴影里像浮起某种透明的“线”。
凛看不见那线的形状,却能感觉到——每一次选择都会牵动它,像牵动一根早就系在两人身上的绳。
鬼轻声补了一句,语气很轻,却比任何攻击都锋利:
「你们很像。」
「总是替对方选。」
那句话落下时,义勇的动作慢了一瞬。
仅仅一瞬。
可凛看见了。
那一瞬像他肩背里某根筋被抽了一下,水色的呼吸节奏出现极轻的断拍。
凛的心猛地一颤。
不是因为危险。
而是因为——他被戳中了。
突然,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段记忆。
深海的味道。
那次他们被拖进一种不属于现实的压迫里——“风”无法奔走,“水”无法流动,“浪”无法成形。
她当时曾在那样的压迫里做过一次“越界”。
返潮。
不完全的返潮。
像把潮水逆着压回去,硬生生掀出一条能喘息的空隙。
凛的眼神微微一亮。
很轻,像火星。
「……对了!」
「那次也是这样!」
鬼的影子再次逼近,回廊像要合拢。义勇的脚步又往前顶,几乎要把凛整个护在身后。
凛的呼吸忽然一沉。
她旋身。
风浪起得太早。
她还没等到“拉扯她”的那一瞬,力道就先外放,旋身的浪被古宅的阴影“吃掉”,像被无形的墙擦散。
失败。
义勇的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上来——
凛在那一刻,第一次喊出了那个名字。